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好像重现了那时自己在地下室里望着小窗外的世界的情景。
渐渐的傅裴卓的耳边只剩下了流水声,再加上周身雾气的围绕,傅裴卓感到自己的体温在急速的下降,理智也在慢慢的流失。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就好像黑暗在体内疯狂窜动,企图控制他那仅存的理智。
傅裴卓搓了搓手臂,试图强撑起精神,然没有任何卵用,思绪在一点一点的偏向疯狂。
直至体内的阴暗面控制了自己大部分的身体控制权,慢慢的一些阴暗的念头流窜在自己的大脑里,搅的傅裴卓头疼欲裂,甚至手指都有点发抖。
(明明自己做的就是正确的,为什么周边的人都好像跟自己作对一样,自己又没有做错!!!)
(老子一定要宰了那个畜牲!老子倾家荡产也不会放过他!)
(谁都别想阻止我!来一个,我杀一个,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MD!)
… …
傅裴卓眼见势头不对,拼命的击打自己的脑袋,跟体内的那个他奋力争抢,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要知道,一个人的创伤无论经过多少年,它依旧是存在的,一旦重新开启,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在压制许久之后,将会井喷式的迸发出来,这才是最致命,最不可控的。
(太难受了,太痛苦了,不如死了算了…)
(不行!!!宝宝还在等着我呢?)
慢慢的一些死亡的念头也开始在傅裴卓的大脑里浮现,但顽强的求生意识,还是支撑着他那最后的一丝理智。
夜屿白找到他时,傅裴卓躺倒在石椅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呼吸十分微弱,苟延残喘着,眼里已经没有一丝光亮。
再次看到这一幕,要说夜屿白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任谁都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弟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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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人又无可奈何,旁人的再多劝告那也是无济于事,只有当傅裴卓自己克服了心魔,才能真正走出来。
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抓住那个人,剩下的也只能听由天命。
夜屿白在暗处默默的陪了傅裴卓一会儿,待到他稍微缓过来,夜屿白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夜屿白蹲在傅裴卓的头顶上方,默默的掏出手帕,也不说话,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傅裴卓脸上的汗。
做完这一切,夜屿白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傅裴卓的脑袋,随即强硬的拽起傅裴卓,背在背上带他离开了江边。
傅裴卓没有说话,夜屿白也没有问,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回了酒店。
夜屿白把傅裴卓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摸着傅裴卓冰凉的身体,转身去淋浴间找了一条毛巾,打了一盆热水,重新给傅裴卓擦了擦脸和脖子。
期间傅裴卓一直拿胳膊挡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夜屿白摆弄,就好像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