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品茶叹出一口长气:“这郕王也是个蠢货,眼下这个时候竟是提出废除海禁之策?也不想想这会给大明带来多大的风险。海禁一废,走私之风必将猖獗,沿海一带的安宁何在?”

王文放下茶杯,撇他一眼:“你说得轻巧,到时候可别被郕王抓到了把柄,你近日怕是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得先摸清郕王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毕竟,襄王一到京城,局势就会更加复杂。我们得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掌握主动权。”

陈循点头:“我得吩咐那边停下动作,还有一批货未到。这事情得谨慎处理,不能让郕王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一旦被他发现,我们的计划就会全盘皆输。”

王文继续说道:“眼下,我们得先稳住局面,不能让郕王的提议在朝堂上通过。一旦海禁废除,你我都知道后果。”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明清私底下的动作不干净。

“明日演出戏,可得把戏码做全了,襄王这位置可得稳稳当当地坐上去。”

这时,朱祁钰已从临安赶往广东布政司,中途在一座名为“潮州”的古城停留。

此地素有“海滨邹鲁”之美誉,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

朱祁钰此行,除了巡视地方,更是打听消息,东西两厂已调了大半人南下,锦衣卫也调了一部分精锐随行。

朱祁钰故作在潮州停留,吩咐两厂的探子打听海禁沿海一事,锦衣卫则紧跟在身侧护卫。

袁彬见郕王安分不再提海禁开放一事,彻底安下心,却不知每到深夜,他那间书房的灯火总是亮到很晚。

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朱祁钰盯着跪地的探子。

探子低着头,不敢直视朱祁钰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殿下,目前朝中大臣们意见不一,提议的提议尚未获得多数支持,但形势不容乐观。”

在朱祁钰的意料之中,颔首道:“本王让你们调查海禁沿海一事,你们可有进展?”

探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殿下,沿海一带的海禁政策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动荡。沿海居民因生计受阻,怨声载道,而一些地方官员也对执行海禁政策颇有微词。”

朱祁钰轻敲桌面:“海禁政策的松动,是大势所趋。但此事必须谨慎处理,不可操之过急。可发现有走私活动的迹象?”

探子们暗自惊讶:郕王如何得知有人暗自走私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