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双手抱胸,挑着眉,神色间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虬髯客皱了皱眉,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君集啊,你还是小心为妙。这长安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权贵云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你这般行事,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我买下这房子,日后就是你我绿林帮的长安所在地。咱们行事更需谨慎,万不可因小失大。”
侯君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倔强:“大哥,您别担心,我侯君集闯荡江湖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我自有分寸。况且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搜刮民脂民膏,我劫他们的财去救济贫苦百姓,那是替天行道,就该给他们点教训。”
虬髯客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你这莽撞的性子,不知经历多少挫折才能改改。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切不可只凭一时意气行事啊。”
随即侯君集满脸好奇,目光中带着急切与疑惑,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那您为何来此,而且还是孤身前来?这长安虽说繁华,可也是龙潭虎穴,您就不怕遇上危险?”
虬髯客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悲戚,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在追忆着那些痛苦的过往,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君集啊,实不相瞒,我这些年过得着实不易。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找寻失散多年的妹妹。自小与妹妹分别,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这些年我四处奔波打听,好不容易得到些许线索,听闻她可能流落到了长安。
二是要搜集杨素等人贩卖少女的罪证。那些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一己私欲,将无辜的少女当作货物般贩卖,致使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女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等罪行,天理难容!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将他们的罪行揭露于天下,还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一个公道。”
侯君集一听这些富家贵族竟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顿时怒不可遏,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得咯咯作响。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个畜生,简直毫无人性!亏他们还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却干着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大哥,我侯君集虽是个粗人,但也懂得是非善恶。我定与您并肩作战,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一同将这些恶人绳之以法,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虬髯客赶忙摇头,神色异常严肃,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拒绝,说道:“君集,万万不可!此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该牵扯你进来。这是我个人的血海深仇,是我一定要去完成的使命,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置身于如此巨大的危险之中。”
侯君集却把眉头一扬,不以为意地挺直了腰板,神色激昂,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侯君集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咱们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这种为非作歹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这是正义之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再者说了,大哥您也知道,我的轻功在江湖上那可是数一数二,无人能敌。
不管是去暗中打探消息,还是悄悄跟踪那些恶人,我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有我帮助您,咱们获取证据、揭露罪行定能事半功倍,您就别再拒绝我了!”
随即,侯君集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他直视着虬髯客,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大哥,于公,我是绿林帮的一员。绿林帮向来以正义为本,扶危济困,行侠仗义。遇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不平之事,我们自当挺身而出,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人讨回公道。这是我们绿林帮的使命,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于私,你我乃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该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如今你身负如此重任,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不管这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我们,我都愿与大哥一同面对,绝不退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侯君集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看到侯君集如此热忱,虬髯客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感动的波澜。他久久地凝视着侯君集,那坚定的目光中既有审视,也有深深的思索。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次陷入困境,侯君集总是凭借着他那非凡的本事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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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那令人惊叹的过人轻功,使他能在悬崖峭壁间如履平地,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中轻松脱身;敏捷的身手让他在战斗中应对自如,以一敌众也毫不畏惧;还有那随机应变的机智,总能在危急关头想出巧妙的对策,扭转局势。
想到这些,虬髯客缓缓地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好兄弟,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咱们就一起干!有你的相助,我相信此次定能成功。”
侯君集一听虬髯客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兴奋至极的光彩,他激动得双手握拳,大声说道:“大哥,能与您并肩作战,小弟我真是太高兴了!咱们今晚就行动,定要把那越王府探个究竟!”
虬髯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君集,越王府戒备森严,不可鲁莽行事。但事不宜迟,今晚夜探也未尝不可。咱们需得好好谋划一番,制定周全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侯君集连连点头,应声道:“大哥放心,一切听您安排!”
到了夜间一更天过后,月色如水,洒在长安的大街小巷,给这座繁华的都市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紧张与不安。
只见两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趁着越王府守卫换班的那一瞬间短暂间隙,以极其敏捷的身手,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从墙角的阴影处窜出,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越王府。
越王府这三日来,戒备森严得犹如铜墙铁壁。府内巡逻的侍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每隔一刻钟,便能听到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便会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
他们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任何细微的角落都无法藏匿阴影。
各个重要的出入口都有身强力壮、神情严肃的专人严阵以待,眼神如鹰隼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二人正是侯君集与虬髯客,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轻盈而敏捷。
二人都是轻功高手,尤其是侯君集,那一身轻功可谓出神入化。这侯君集对越王府更是来去自如,此前来过三次,从未被发现过。
他熟知越王府的布局,每一处亭台楼阁、每一条回廊小径都印在他的脑海里。每次行动,他都能巧妙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和暗藏的机关陷阱,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此刻,侯君集在前引路,身形飘忽,宛如一阵轻风。虬髯客紧跟其后,步伐稳健而轻盈。他们在越王府的高墙深院中穿梭,宛如两道无形的影子。
“大哥,杨素的书房在前面,你随我去,探寻罪证要找到他的账本。”
侯君集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极其小声却又清晰地说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一丝轻微的气流,生怕被旁人听到,眼神中透露出既紧张又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虬髯客微微颔首,同样轻声回应道:“好,君集,小心行事。”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给侯君集传递着一种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