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五十,木屋一楼。
路弥打开手电筒,从大缸里舀出要拿来喂狗的东西。
才把盖子盖回去,就听见后门那边汤念桃发自内心的响亮的一声“卧槽”。
路弥急忙跑过去,汤念桃站在木门的不远处,表情像是受了惊吓后的无语:“你看她!”
她指着的,是早该在十点就喂过食、此刻却靠坐在门边的赵槐。
汤念桃:“灯也不开,安安静静的跟鬼一样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吓老子一跳!”
路弥俯身,喊了两声赵槐的名字:“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睡觉,出什么事了吗,鲁大陆呢?”
听到鲁大陆的名字,赵槐原本麻木的脸骤变:“我,我不知道!!别问我!”
“得,又疯一个,”汤念桃把手搭在路弥肩上,“现在轮到咱俩了,自求多福吧。”
路弥看看时间也快到了,就扶着赵槐到沙发上,想了想还把煤油灯给她点上。
打开后门,狗屋远远地看去,狭小阴森。
路弥眯起眼睛,雪花不断吹到他脸上:“你看狗屋前,是不是躺着个人?”
“看到了,咦,怎么白花花的好大一坨。”
走到近处才看清,那人是鲁大陆。
天寒地冻,他却被脱得精光睡在雪地里,衣服随意丢在旁边。
大片大片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汤念桃凑近看了看,鲁大陆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好尼玛诡异的场景。”
“严重失温症状。”路弥去探他的鼻息,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又去查看其他地方。
“应该是十点钟喂狗躺在这里冻死的,”汤念桃说,“不过他是在冻死前的幻想中死去的,还是比杜飞文轻松一点。”
路弥动作停下:“你看这里。”
鲁大陆的手掌上,有一条深深的、几乎贯穿整个掌心的伤口,像是被野兽重重划了一爪。
血肉外翻,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在雪地中,很是骇人。
汤念桃:“日,不是说喂饭的人只会被划出几道轻微的血痕吗?”
“狗,越来越凶了。”
路弥看看手环上的时间,起身时将衣服遮盖在了死去的鲁大陆身上,“十点钟了,把碗给我吧。等回去了好好问一下赵槐。”
“啊,好,”汤念桃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那啥,你千万小心啊。”
“你也记得闭眼。”路弥朝她笑了一下,就蹲了下来,按规则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