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签了,不就代表我们是冤大头吗?他们把我们当傻子耍。我用流畅英文对这个项目进行了阐述,对双方利好的重大意义进行申明,基于其他国家和城市的基建数据,我报出了临界值数据。
最低价,但不过分。
因为他们给海外国家建设铁路时,用过这样的价位。
数据报出去那一刻,对方不可思议望着我,似乎觉得天方夜谭,随后大笑起来。
说我荒谬。
我拿出收集整理的数据,摆在他们面前,用事实讲话,“你们曾经做过这样的生意,这个价格很合理。”
对方傲慢又无礼,声称已跟内阁高层谈妥,我只需要签约就行。
我不签,也不谈了。
拿着资料径直起身离开,结束了谈判。
宁方谈判团面面相觑,只得跟着我一起离开。
判官焦急跟在我身后,“这条铁路原本洋人要独资,宁帅不同意,要自投自建。内阁提议中外合资一起建,铁路管理权在咱们。洋人指定了他们国家的城建团队,都是高层内定好的……”
走出谈判厅,我问,“宁乾洲呢?”
“统帅在郊球场。”
我乘车来到郊球场,正瞧见宁乾洲带着孩子们打抛球,周围一圈官员陪同。
我绷着脸径直来到宁乾洲面前,“签不了。”
他持球杆轻轻拨动着草坪上的小白球,“理由。”
“他们把我们当傻子。”我说,“光绪帝时期,清政府允准开平矿务局出资修建一条自唐山至胥各庄的运煤铁路,这是我们自建的第一条铁路。那时候他们能做到,如今我们也能做到自投自建,有很多的先例,为何要妥协。”
“遵循你的内心。”宁乾洲眉也不抬,说了句。漂亮挥杆,那小白球呈抛物线划向天空,孩子们高兴地疯跑过去捡。众人赞不绝口。
他方才淡笑着转脸看向我,眼眸幽亮,“去按你的想法做,练练手。”
“如果我搞砸了呢?”
“天塌了,有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