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府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精致的案几上。

“王妃,近来京中那些显赫官宦与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似乎都不再购买咱们铺中的货品了。”

子晴轻声细语,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紧紧跟随着孟清姣的一举一动。见王妃神色骤变,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什么?怎么会这样?”孟清姣猛地一拍桌案,起身而立,满脸的难以置信。

子晴垂首,声音更低了几分:“回王妃,许多夫人反映,穿了用宁香丸洗涤过的衣物后,身上竟起了红疹……故而,如今不少人都在抵制咱们的东西……”

说到最后,子晴的声音几乎是细若蚊蚋。

“怎么可能,宁香丸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明明是她们自己的问题。”孟清姣想不通,为何连她都在用的东西,到别人那里会有问题。

子晴喉头微动,强压下心头的忐忑,继续说道:“更棘手的是,前番那些夫人小姐大闹店铺,将所购宁香丸悉数掷于门前,此举引得民间百姓亦对宁香丸心生疑虑,如今竟是无人问津了……”

“加之,咱们新张的那间售卖宁香膏的铺子,亦是门可罗雀,反倒是太子妃开的宁香阁重新开业,客人全都去了那儿。”

她话音未落,一只茶盏嗖的一声,紧贴她的脸颊划过,重重撞在墙上,随后啪嗒一声,碎落一地,清脆之声在屋内回响不绝。

“什么!”孟清姣闻言,双拳紧握,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子晴见她并未迁怒于己,眼眶泛红,哽咽着道:“府中月钱发放之事迫在眉睫,上月银钱便已拖欠,若此月再无法落实,奴婢深恐下人们心生不满,闹到王爷面前。”

“再者,老爷的寿辰转瞬即至,咱们至今尚未备下像样的贺礼。”

“待老爷寿辰过后,王爷又将启程赴江南,那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孟清姣问:“前些日子赚的那些银子呢?”

子晴低头,声音细若蚊蚋,满含怯意:“除去归还孟府那部分,余下的皆已用来做宁香丸、宁香膏以及开铺子了。”

听闻那消息,孟清姣的脸色霎时变得空洞无神,缓缓坐回椅中,口中无意识地低语着“怎会如此”、“一切都完了”之类的字句。

孟清姣心中暗自盘算,倘若能在王爷苏醒的前夕,设法填补上月月钱的空缺,并筹措出足以支撑王爷南下江南疗养的银两,这局势或许还尚有转机,不至于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