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卿捻起一扎银针,而后又点燃屋中蜡烛,将银针放在上面烤了一番。
“这有什么可怖的,就是被毒痨暂时封住了容颜罢了。”
“我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也是一个医生,就是大夫,我见多了身形残缺之人,那样子可比你恐怖多了,但我并不觉得恐怖,只觉得心疼。”
左云卿不以为意。
赵竟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个年代没有碘伏双氧水那些消毒的东西,左云卿便用浓酒代之。
她用一块干净的布沾上浓酒,而后在他额头上需要插针的位置上擦拭了一下以做消毒。
“可能有一点刺痛,你忍一下。”
说罢,左云卿便将手中银针施在赵竟的面上。
赵竟嗯了一声。
他做好了挨痛的准备,然而当针落在他面上之时,他只觉得自己的面孔某处似是被蚂蚁咬了一下。
相对于额面上的疼痛,这针扎的痛感不值一提。
施针是一个费神力的活儿,左云卿施完针之后,顿觉身心俱疲。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替你拔针。”
左云卿放好手中剩余的针,伸了个懒腰。
转念想起对方听不懂二十分钟是多久,于是又解释说,“二十分钟就是一刻钟再加一刻钟的三分之一时长。”
见赵竟欲要说话,左云卿又道,“殿下这会儿不要有所动作,也不要说话,好好闭目养神即可。”
在等待的时间里,左云卿低头凑近床头,细细打量着赵竟脸上的毒痨,而后又坐回凳子上,拿出纸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窗户开了半掩,偶有冷风吹进,拂动着床帐。
赵竟躺在床上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额面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
疼痛刺激着他神经,太阳穴处突突的,他分不清这种疼是来自额头还是被冷风吹的。
耳边传来衣袖磨动纸张的沙沙声响,左云卿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赵竟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耳边又传来铁罐摩擦地面的声响,转瞬,他便感觉自己半敞开的胸膛有了几丝温暖。
“我给你把暖炉搬来了,你这会儿应该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