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世铭严肃着脸孔,“他当时听到下毒的表情明显就是愣住了,然后又问了一句什么毒?”
“我说就是番木鳖。”管世铭很是懊悔地说道,“其实在这里我就确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我脑子里想的是找到他和毒的关系再来审问他。”
“谁知道他等我走以后就撞墙自杀,自杀前还咬破了手腕,在墙上写了认罪书,说就是他一个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陈澈知道卷宗里有这么一段,但边上评注此乃刑部为了掩盖自己用刑过量的情况而伪造石长海的笔迹承认罪行。
管世铭显然也知道,“那确确实实是他自己写的,不是我伪造的。”
“后来我气不过,又查了几个月,我真的找到了石长海和番木鳖的关系。可惜那个时候,御史一直在针对张道藩,他又怕这事影响宫里的皇后娘娘,案子也就耽搁了。”
陈澈和李木子欣喜道,“什么关系?”
“石长海有很严重的风湿,我找到了当时给他治病的大夫。那个大夫说他给石长海开得药方里就有不少番木鳖,这是缓解风湿疼痛药材。如果用药过量,会引起人死亡。”
陈澈点头,“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刑部管事的官员没有听你的汇报吗?其实这一条就能打破御史攻讦刑部的理由。”
“当时我的上峰是陈万录,他觉得光有这条证据还不够,因为石长海没有作案动机。”
管世铭道:“这么说也是很有理由的。石长海是第一次见张承彦,两人就是投站的时候闲聊了几句。驿站的其他人口供都说张承彦对人很是客气,石长海又是驿站的老人了,一早就探出他是京城的贵公子,伺候得很是殷勤,两人根本没有什么矛盾。”
“所以,我怀疑的是石长海应该是知道了谁向张承彦投毒,所以干脆就自己担下了罪责。”管世铭说道:“想到这里,我就去查当时驿站有谁和石长海关系亲密。”
“还真有一个人。”管世铭拿起茶盏饮下了一大口,这案子盘踞他胸口多年,如今居然有这么离奇的遭遇,他也希望刑部早日破案,还他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