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那么巧合,每次他都能看到顾倾尘在欺负安禾?
是每次。
不,这世界上根本没那么多巧合,有人刻意营造了那些巧合,为的就是把顾倾尘那嚣张跋扈的形象刻在他脑子里。
让他永远也不会相信顾倾尘。
如清晨乍然升起的一抹晨曦,将黑夜彻底粉碎,黑夜藏着的那些脏污不堪全都展露于眼前。
陆景淮猛然站起来,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
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他,当年的事情,是他一叶障目,冤枉了她这么多年。
他要去找顾倾尘,给她道歉。
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她。
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脑中晃然一道什么闪过,猛然间戳中身体里的某根弦。
安禾的母亲是安漫,她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很惊悚的猜测——安禾,是不是压根不是他年少时遇到的少女?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身上忽的一阵冰凉,不敢再想下去。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陆景淮强压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进来。”
紧急出了趟国的姜秘书手里拿着一堆文件进来,之间夹杂着一些照片,他直接就打开放在陆景淮面前。
“六年前安小姐那些转账全转到了国外,分多次转的,我安排的人顺藤摸瓜找过去,有些用的是假身份,人早就脱身了。只找到了两个当事人。他们的供词是一样的——”
姜秘书顿了一下,“他们说,拿钱办事。”
拿了那人的钱,替那人办事。
办的事就要陷顾倾尘于死地,亦或是让她生不如死。
真是一出厉害的离间计。
先让他厌恶顾倾尘,等她去了国外,他势必不会过问。
之后无人为她撑腰,他们就在异国他乡的监狱里慢慢折磨她,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轻轻笑出声,到底这些年是什么蒙蔽了他的眼睛?
“哦,还有一个事儿。”姜秘书又翻开另一页的银行流水,“这是我在查安小姐银行流水的时候查到的。今年二月二十六号那天,她转出了16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