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问陆景淮是不是没跟顾倾尘结成婚，陆景淮心突然被扎了一下，一股绵长的疼。

上天曾厚待过他的，是他没有福气。

明明将她娶回家了，却又亲手将她推开。

王奶奶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拍拍他的手，表示理解。

“小孩子说的话都不作数的。走吧，小九儿，去我家，给你炖猪脚吃！”

陆景淮牙龈有点酸：“您为什么要叫我小九儿？”

“啊，你不知道吗？”王奶奶拉着他的手往家走，“以前小包子给咱们家那些东西都取了名字。”

他忽然心念一动，手指微微颤抖，不敢问却又含着一点期待的问：“都取了什么名字？”

“我想想啊。猪圈里那两头猪分别叫老大老二，鸡圈里的三只鸡老三小四小五，墙角那两只兔子叫小六小七，那只大黄狗叫小八。”

陆景淮的心脏一阵狂跳，一股巨大的喜悦似乎在血液里流窜，刹那间天旋地转，手脚发麻。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一把沙子在琴弦上跳动，粗哑的，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蹦出来：

“所以我，叫小九？”

王奶奶笑声依旧中气十足：“是啊，她跟我偷偷叫你小九。她说不能给你知道，要是让你知道你和那些鸡鸭鹅是兄弟姊妹，肯定要揍她的。”

“你后面还有个妹妹呢，叫老十。”

刚好陆景淮跟着王奶奶走进那个熟悉的院子，她伸手指了一下墙头上的猫，“那就是老十。”

“现在你们兄弟姊妹十个，就剩老八和你，还有老十了。”

王奶奶感慨着，一回头，竟看到身姿颀长俊朗无双的男人红了眼眶。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她给他搬了个凳子让他坐在院子里，自己去厨房炖猪脚去了。

陆景淮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给顾倾尘打电话，手机拿出来却是没有信号。

他默默把手机收回去，心里被那股巨大的喜悦冲昏了。

小九是他，他就是小九。

原来小九不是沈青酒，也不是朗仕宁。

小九是他，她睡梦中叫的人也是他。

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想告诉她，她爱他，他也同样爱着她。

他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她，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