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淮没有焦距的目光瞬间集聚,破碎的光凝结起来,炯炯看着她,不可置信:“你说真的?”
“海棠府的保姆被你抓了,她找你要说法,你最好赶紧把那个保姆放了!”
陆景淮微一沉吟,“我会给她说清楚的。”
去见顾倾尘的那一截走廊,长得好像看不到边,他感觉走了很久很久。
好几天没见到顾倾尘了,她瘦了很多。
陆景淮眉眼间的心疼一览无遗,转头看陈岁时有些责备:“你没有好好照顾她吗?”
陈岁无语死了:“不是大哥,她这是生病啊,我不是神仙,照顾得再好她也好不了!”
顾倾尘静静看他们吵,眼睛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窗外树影浮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苍白得近乎透明。
倾城绝色的脸,无波无澜,只是那样看着他。
陆景淮也看着她,眸中沉痛,隔着这么多年岁月,他心爱的女孩遍体鳞伤在他面前。
回想起来,几乎种种伤痛都是他带给她的。
心里好像被尖刀狠狠扎了几下,伴随着好像什么夹着拉着扯了几下,痛感传遍全身。
“陆景淮。”顾倾尘开口叫他。
“我在。”
他看着她眉眼温和笑着。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柔神色,顾倾尘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
这是觉得她可怜吧?
她曾经盼望的温柔,竟是用她家人尽逝换来的。
“你想问你家那个保姆是吗?”他温声说着,“那个保姆是安禾的人,她跟安禾里应外合,你妹妹的死是她们俩人联手做的。”
顾倾尘愣了一下,笑出声:“怎么可能?”
陈岁也是无语笑了两声:“你为了把自己撇清,真是什么借口都想得出来。你不是最爱安禾吗,这个时候拖她出来挡枪?”
陆景淮动了动唇,那薄凉的唇里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