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就算没落了起码架子还在。

国公爷亡故不光京城官员需要吊唁连宫里都要赏下丧仪。

可以说,这是继宫变之后规格最高的一场丧事。

在古代是有明确阶级之分的,婚丧嫁娶都是有严格规矩。

什么人能用什么样的棺木什么样的装饰图样都有标准。

超出了就叫逾制,没人找麻烦无所谓,若是有人盯上罪名可大可小。

可若是一味的往低了办也不成。

世家大族活的就是一张脸皮。

该用樯木的就得用樯木,该用金丝楠的就得用金丝楠。

若是用的差了就等于告诉世人你们家穷的连面子都顾不得了。

以后上流社会没人带你玩,等于是被排挤出了这个圈子。

宁国公府是真的穷。

但死了国公爷这么大的事也不敢敷衍,只能偷偷卖了几个铺子典当了一些古董摆件勉强知应。

国公夫人看着账本眉头紧锁恨不得把这上面所有烧钱的玩意儿都划掉。

可惜也只能想想,勒紧裤腰带咬着后槽牙也得这么花。

国公府的架子不能倒。

等办完丧事儿子就要袭爵,若是这会儿闹了笑话他们家就彻底没有起复的希望了。

赵承业也深知这一点,特意嘱咐了他母亲这不是省钱的时候。

这两天他也跟来吊唁的官员攀谈拉关系,期望着袭爵之后能入朝。

国公夫人那边越发的焦头烂额,有关系不错的还问起了她家儿媳妇为何不在外待客。

国公夫人脸僵了一瞬。

她那儿媳妇脑袋都被打烂了这会儿冻在冰库里呢,要是能出来待客还不得吓死人?

也亏的这会儿已经入秋没那么热了,否则用冰都是大问题。

国公爷刚死若是再死了个儿媳妇难免惹人怀疑。

反正李家那边也打点好了,只能暂时将李明月藏起来。

起码得藏三四个月还得有个过得去的说法。

赵家母子早已对好了口供,这会儿听人问国公夫人立刻为难地叹了口气,

“我那儿媳刚怀上了孩子胎相有些不稳。

那孩子孝顺,国公爷这一出事惊得都见了红,还是我硬逼着才肯卧床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