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慕南脑中响起了小悦的声音：

“舅舅，舅舅，以后我一定会变得比你厉害的。”

“嗯嗯。”

“我要做这诸天万界第一厉害的仙帝。”

“嗯嗯，然后呢？”他问。

小悦笑眯眯地说：“然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想起小悦，楼慕南眉眼温柔地注视着跟前的少年，他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笑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冯初怔怔地望着楼慕南琥珀色的眼睛，放在他头顶的手让他想起了父亲，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也这样摸过他的头，那个时候父亲还爱他，不像后来日日打骂他，喊他野种。

楼慕南拿开了手，问道：“之前是谁打伤你的。”

以冯初的实力，之前那四个化神期根本不该是他对手，他会被那四个化神期追得到处跑，是他来这嘉南盛会之前就跟一个炼虚期的老怪交手，受了重伤。

“你问这个做什么？”冯初道。

“要是碰上了，顺手帮你灭了。”楼慕南轻描淡写地道。

冯初一瞬间挺感动，但是他说：“不用你，我自己会报仇。”

楼慕南听到这话，没在言语。

他们两个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冯初说：“我走了！”

他低着头，接着转身就朝着天空飞去。白衣金瞳的少年一下子飞出了百丈之远后，他回过头来，看到了下方雪山上的那个身影还在望着自己。

以元婴期的视力，他能将站在原地的楼慕南看得清清楚楚。

茫茫的雪山上，男人乌黑的长发和黑色的衣袍在寒风中飞舞，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在这一片白色的天地中显得特别的孤寂清冷，仿佛在他身上萦绕着数万亿年的寂寞和孤独。

少年心脏骤然收缩了一下，想到了这几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回到那个身影的身边去，但最后他还是飞走了，破空疾驰，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