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秋波流转的水眸,在这一刻,突然没由来的,覆上一层春寒料峭的冷冽冰霜,浓郁到怎么都化不开。
“他们不知道。”
顿了顿,时忬又说。
“因为曾经,我人还在华南棘山的时候,他踹了我一脚,原本这也没什么,可那一脚好痛,实在太痛了!”
“痛的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痛的我连做梦,都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话落,时忬握着水晶琉璃酒杯的右手,猛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音来袭,酒杯瞬间被她强有力的五指,捏了个粉碎。
伴随内里盛放的酒水撒泄而出,碎片又不堪一击,“哗啦啦”地掉落一地。
“哎哎…冷静冷静!”
曲安宴被她周身这突如其来,摧枯拉朽的气场,吓了一大跳,急忙凑上去查看她沾满酒渍的右手,还好没有被碎片划破。
“我…我知道,我知道了,我肯定想尽一切办法,玩他个生不如死,你就放心吧,我听你的行吗?”
曲安宴一边掏出衣兜里的真丝绢帕,帮她把小手擦干净,一边安抚她肝火大动的情绪。
“好了忬儿…来,安宴哥抱抱,不生气了啊。但是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啊,这多危险啊!万一这碎片伤到你怎么办?”
曲安宴连哄带劝,又搂又抱,费了半天劲,才给时忬哄好。
而那头身在渡夙山顶会客厅的众人,却看的一头雾水,他们各自费解的相互对视,又同时摇头。
时忬说,有人踹了她一脚?
那个人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脚,能让她才刚一提起,就恨成那样?以至于连手里的酒杯,都当场失态到捏了个粉碎?
他们还从没见过,向来心胸宽广的时忬,能对谁露出这副锱铢必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