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营外来了个辽人。”王敬安的亲卫神色匆匆地走进营帐,对着正端坐在案几前忙碌的王敬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说道。
听到亲卫的禀报,王敬安缓缓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兵书和地图等物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亲卫,眉头微皱问道:“辽人?有说明来意?”
亲卫连忙回答道:“回将军,那辽人说......说是来送战书的。”
与此同时,武安军营外,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和压抑。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守门士兵,用手指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马胡儿,恶狠狠地吼道:“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好,要是敢乱动一下,小心爷爷我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这个被绑住的马胡儿,一脸怒容,挣扎着想摆脱束缚,但无奈力气不够,只能冲着守门士兵喊道:“哼!这就是你们武安军所谓的待客之道吗?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这时,田冲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马胡儿,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也配称为客人?没当场把你一刀宰了就算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说完,田冲还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田校尉,将军有令,准许此人进入营帐。”就在此时,只见一名身形矫健、面容严肃的男子快步走来,他正是王敬安将军的心腹亲卫。
田冲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名叫马胡儿的人,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卫兵,厉声道:“进去?你们仔细搜过他的身?万一这人暗藏凶器,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卫兵连忙点头哈腰道:“放心吧,伍长!我们早就把他浑身上下搜了个遍,连根针都不剩下。您看,这战书都在我这儿呢!”说着,卫兵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中的一卷羊皮纸。
田冲定睛一看,见确实是一封战书,心中稍定,但脸上仍带着几分狐疑之色。他冷笑一声,对着马胡儿投去鄙夷的目光,嘲讽道:“哼,就凭你也敢来送战书?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接着,他朝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马胡儿押进大营。
卫兵们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手拿战书的那人粗暴地将战书塞到马胡儿怀中便推搡着他向大营走去。马胡儿踉踉跄跄地朝王敬安的营帐走去。
“将军,辽人使者马胡儿已经带到了。”田冲神色凝重地快步走进营帐,对着端坐在案几后的王敬安恭敬抱拳禀报。
王敬安顿了顿手中正在翻阅的军报,微微抬头,沉声道:“带进来。”
“是,将军。”田冲领命转身而去。没过多久,马胡儿被五花大绑着推搡进了营帐。
田冲跟在后面,怒目而视,厉喝一声:“跪下!”
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马胡儿的后腿弯处。马胡儿猝不及防之下,只觉一股剧痛袭来,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马胡儿强忍着疼痛,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正上方端坐于椅中的王敬安,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待客之道吗?如此粗暴无礼,简直有失大国风范!”
接着,他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继续嘲讽道:“比起你们大周的皇帝,可真是差得太远啦!”
听到这话,王敬安淡淡地说道:“你们大辽无故兴兵犯境,侵占我国土,残杀我无辜百姓,如今竟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难道还妄想本将军对你以礼相待不成?”
“这辽阔无垠、绿草如茵的草原!它本应一直都是属于我们大辽的领土!是你们这群可恶的家伙,竟然在十几年前将其硬生生地夺走!”马胡儿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哦?是吗?”王敬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那我倒要问问你了,早在五十年前,这片广袤的草原就已然归大周所有。倘若不是你们趁着我大周十八年前遭遇内忧外患之际乘虚而入、趁火打劫,恐怕连这翼州之地你们也休想踏入半步!”说完,王敬安紧紧盯着马胡儿,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
马胡儿被王敬安的气势所震慑,但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道:“哼,多说无益!今日我来此,乃是奉我大辽皇帝之命,特向你递上战书!”说完,他昂起头,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王敬安听闻此言,脸色并未有丝毫变化,只是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吧。”
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田冲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割断了捆绑马胡儿的绳索。
马胡儿顿觉浑身一松,活动了几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紧接着,只见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田冲,随后伸手入怀,准备将那份印有大辽玺印的战书掏出来并扔到地上以显示自己的威风。
然而就在这时,田冲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劝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要不要扔。”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让原本嚣张跋扈的马胡儿瞬间愣住了。
犹豫片刻之后,马胡儿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只见他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战书高举过头顶,呈现在众人面前。田冲迈步上前,轻轻接过这份战书,并向马胡儿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亲卫立刻会意,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马胡儿,以防他再有任何异动。
田冲转身回到王敬安身边,将战书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王敬安面无表情地接过战书,随手将其平铺在面前那张宽大的案牍上,随意地看了几眼说道:“回去跟拓跋略律说让他想清楚,要打便打。”说着将战书退在地上。挥了挥手,亲卫们立刻心领神会,他们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站在一旁的马胡儿驱赶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