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番话气的手脚冰凉,但又不好发做,只得汕汕的干笑了几声,那赵老板见状又从怀中掏出个东西递过来道:“那我就好事做到底,这个东西也一并给了大人吧”。
我疑惑的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小玉的卖身契,只见上面写着:民女陈玉莺自愿卖入赵善东员外家为奴,身价契银一十五两,钱已付清;下面是年月日和小玉的手印押记,看到这后我脑袋顿觉嗡嗡做响,一个大姑娘才卖15两银子,这地方还算是个富足之地呢,别的穷地方恐怕连这个数都卖不到,心中感叹着向桌上一瞅,满桌的酒肉都让我恶心,再看这些踞案大嚼的人,也都变成了面目可憎之辈。
向那姓赵的盐商说了几句客气话后我心中想,这些人怎麽都他妈这样?老子堂堂正正的一个人却与这等人为舞?真他妈丢脸,越想越上火,越上火就越想喝,结果我醉了个一塌糊涂,也不知是什麽时候就倒在一张长凳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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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觉得有人边推我边道:“大人醒醒吧,咱们该散了”。
我睁眼一看,却是那老乔,又转头向四周看了看,人基本上都走光了,赶忙爬起来晃着阵阵发疼的脑袋道:“大家都走了呀,你去把这店老板找来,我结完帐后咱们也走吧”。
那老乔笑道:“酒饭钱赵老板早就算完了,我是留下来送大人回家的”。
我挣扎着起来道:“那怎麽行,我明天把钱还给赵老板去”。
到了外面一看,我那宝贝肥马居然不见了,忙指着栓马的桩子刚要问,边上的老乔道:“大人的马我早就让人送回去了,您酒喝的沉了骑不得马,我给您叫了辆车来”。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边上的那辆小小的马车,然后一摆手道:“用车干什麽,你自己坐着回家去吧,我想走走”。
老乔道:“大人还是上车去吧,现在天都定更了,这路上又黑的很,我看。。。。”。
我怒道:“不用你管,快走你的,不要跟着我”。说完认了认方向,摇摇晃晃的就向家走。
老乔还想送,但被我连吓带骂的给撵走了,空旷的街道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向前走了一会,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刚双手扶墙想歇口气,就听背后不远处有人说道:“大人海量啊,小人真是佩服”。
我迷迷糊糊的抬头一看,却是那个赵善东,当下向他点了点头道:“如此深夜了赵老板怎麽还没睡呀?”。
这赵善东道:“小人本来要睡的,但刚才在门口时却望见典尉大人向这里走,所以就迎出来了”。
我向他摆摆手道:“我是路过,你回去睡吧,我也回家了”。
那赵善东并没回去,却几步走到我面前道:“小人有件心腹之事想求大人帮帮忙,小人的盐号就在这里,大人请随我到小号一叙如何?”。
我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送我个女人是别有用心,有什麽事就说说吧”。
那赵善东将我搀住后道:“还是去小人的盐号吧,拐个弯就到”。
我拂开他的手道:“好,你带路”。
到了他的盐号我也没顾的上打量一下他这屋子,扑到屋内的椅子上一坐道:“什麽事你就说吧”。
只见他先给我倒了碗茶后笑道:“再等等,一会有人来跟大人说”。
我听的心头一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仔细的打量着他,没想到这猛然一动到让肚中的酒食也翻搅了起来,我暗叫要吐要吐,忙转着脑袋想找个痰盂痛快一下,还没找着呢,只听内屋有人笑道:“典尉大人来此小人未曾出迎,莫怪莫怪”。说话间只见门帘一挑,从里面出来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就深施了一礼。
我一见此人头上那剔的却青的脑顶和高高厥起的那只羊角小辫,浑身当时冷汗就下来了,是扶桑人,心中一惊肚中的东西更是加了劲的翻腾,那人见我瞪着两眼睛没说话就又笑着道:“大人没想到是我这个化外之人要求见您吧,。。。。。。“。
他话还我没说完呢,我这边再也压不住了,猛然站起后把嘴一张,一大股又臭又粘的酒食当时就喷在了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