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进绕过方才一直拦着他不许进的侍卫,小跑到云暮跟前,离她仅有几丈远,不等云暮拉开距离,沈聿明长腿一跨,挡在了两人中间。
“有话就直说,这儿也没旁人。”
黄进看看云暮,又看看先前没见过的沈聿明,“云大人,这……小人有探子的消息。”
云暮往前走去:“没旁人,有消息就说,京城如今正在戒严,探子跑不了。”
黄进指着脸上的淤青道:“大人,昨儿草民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东杨坊徘徊,还在纸上涂涂画画。
小人跟了他们一路,像是在画京城的地图,便假装叫花子和他们讨钱,想趁机看看纸上的东西,谁料他们竟把小人殴打了一番,从延兴门跑了。
小人便在延兴门守了一夜,今儿一早他们又来了,许是见到金吾卫巡逻,躲到了别人的家中,小人已经和那几个军爷说了,他们派小的来告知大人,走时并未发现他们出来。”
京城的城防图是机密,人尽皆知,谁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
云暮问道:“你没看错?”
黄进也不敢夸下海口,道:“这也是小人的猜测,昨日见他们每到一处宅子和街道都悄悄用脚丈量,才疑是别国探子。”
云暮听完,心里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人都把房子围住了,他们为了不留下证据,那些图纸只怕已经被销毁了。
出乎意料的是,等他们到时,一个大娘正拿着扫帚打着蹲在地上的两人,见云暮来了才在旁人的劝说下收手。
大娘走到云暮面前,从袖口拿出一张粗粝的纸,“云将军,您可要替老身做主。”
云暮接过,飞快地扫了一眼,确认和黄进所说的大差不差后,道:“大娘,您有何事只管说。”
大娘指着地上抱头蹲着那两人道:“这两人不知从何处来的,强行闯入我的家中,躲在草垛里,被发现后还当我不识字,想让我替他们销毁罪证。”
大娘语气忽然有些得意:“老身不才,虽父亲念过几年书,一看便知晓这是京城的城防图,这才疑心他们的身份,便借着打火为借口,趁机拿到了城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