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心惦记结交兄弟的罗晋,一大早起来朝食都顾不得用,招呼上亲随就往新军军营奔,认真程度,跌破将军府一众人的眼镜。
饶是亲哥罗玄,见亲弟如此都不可思议至极。
目送亲弟匆匆离开的身影,罗玄欣慰又担忧,想到什么,不由抬手与身边人吩咐,“等回头四公子回府,你叫他来见我。”
这厢罗晋一入军营,没敢第一时间去骚扰公务繁忙,且对他从来不假以辞色的齐暮安。
哪怕再心痒痒,他也只敢找兄弟夫人敲边鼓,谁叫李文朝那小妮子欠自己人情,而且凶也凶不过未来兄弟呢,不怪他柿子捡软的捏是吧。
只是今日出奇了,进医帐竟是没找到人,寻人一问,才知小妮子居然不等自己,跑到主帐后的营房治病号去了。
罗晋还奇怪,病号不在医帐,放什么主帐后的营房?莫不是他未来的好兄弟出事啦?昨也没听说呀?
莫不是自己光顾着忙,忘了兄弟?
这么一想罗晋坐不住了,领着人匆匆就往主帐去,身为督将幼子,莫要说新军主帐了,去哪他都畅通无阻。
大摇大摆,一路抵达主帐,竟是‘无人敢拦’,走着走着,罗晋想到什么,突然出声。
“哎,天枢,你说我探望受伤的兄弟,是不是得带点礼?”
跟在罗晋身后的长随天枢一愣,心里腹诽这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正想说去哪里弄点礼忽悠住小祖宗呢,才要拐弯,前方一间把守严密的营房里传来人声,天枢脚步一顿,下意识拽住罗晋胳膊。
“朝朝,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把这人救活容易吗?这可是被抹了脖子,且刀口很深的人,我也是好不容易同阎王抢人,能救治到这份上,已是不易,你还想让他现在就开口说话,呵!说笑呢!”
“不是,朝朝你别生气,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实在是……罢了!你也不是外人,朝朝,我实话同你说,此人干系重大,事关此番劫狱灭口,还有先前响马劫掠商队百姓之事,牵扯甚深,绝不容有失,不趁着背后看不见的敌人以为他死了,咱们早点从他口中套出有用消息,万一被发现就迟了,这人咱们可保不住!”
许是男声说的恳切,屋内女儿停顿片刻后,无奈一叹。
“唉!小哥哥我也知道你难,更知你追凶之心急切,可这人伤的很重,能从鬼门关里抢回来,我已是尽力,想要其开口,难!”
“真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女声犹疑,“他手脚完好,不然我给施针,让他片刻清醒,你叫他书写?”
男声沉痛,“不成,他们不识字,难难难!”
“实在不行,这样,你容我些时日,我调配些药,尽可能挽救下他的嗓子,让他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