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冷笑,还不待说话,便听林斐道:“所以,这机关人人皆可碰、皆可动手脚,是也不是?”
黄班主点头。
林斐打量了他一番,顿了顿,又道:“他出事前唱了什么,唱到哪儿了?”
黄班主道:“同寻常的《赵氏孤儿》差别不大,一直唱到那孤儿将要举剑杀人报仇雪恨的那一刻,突然就出事了。”
“既差别不大,你让他登台作甚?”刘元道,“找个从未唱过戏的跑去唱戏,是嫌你这戏班生意太好了不成?”说着,瞟了眼黄班主手指上套的金戒指。
水鬼案才了,这套着金戒指的手莫名的让他想到了水鬼案中的章泽端,无端有些生厌。
黄班主干笑道:“我哪知道啊!他又不给戏本,只凭一张嘴说,不登台前我哪知道他唱的这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呃,也不对,最后那一幕特别过头了!”
刘元白了他一眼,看向林斐。
林斐转头四顾大堂,看了片刻之后,道:“将尸体运回大理寺,你们将那些看客的口供记一记,看看可有什么特别的。”
说罢大步向外走去。
这还真是林少卿鲜少的没有多作逗留便直接离开现场的案子了,刘元同白诸对视了一眼,心道。
……
……
大理寺的差役同官员们出去办案子了,这公厨来吃午食的便更少,只寥寥几个杂役在吃午食。
孙师傅正在台面后翘着二郎腿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纪采买走进了公厨。
一见纪采买,孙师傅本能的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正要说话,便见纪采买背着手踱步走至了台面前,看着台面上满满当当的饭食,纪采买冷笑了一声,当着还在吃饭的杂役的面骂了起来:“今上提倡节俭,你这顿顿满满当当的浪费饭食是要作甚?当我大理寺的采买钱多的烧得慌了是不是?”
孙师傅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纪采买,今儿那些大人同差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