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炀无奈喊道:“冯老哥,不带这么玩儿的,这样钓鱼有甚意思?”
一旁脸上干净的老汉微笑道:“我能作证,冯老哥真没捣鬼。”
赵炀转过头,气笑道:“你捣鬼还少吗?”
权忠咧嘴一笑,“可千万别说这话,我是自愿的。”
说完,权忠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转过头,轻声道:“别多想啊!你就跟二殿下一样,最喜欢瞎想了。”
赵炀放下鱼竿,沉默良久,开口道:“早该跟你说声抱歉的,以前是皇帝,不好说,现在不是皇帝了,总该说了。”
“老哥哥,对不住了。”
一个五十出头儿的三花琉璃身,能不说是天才吗?瘦篙洲那陈舟子都多大年纪了?
权忠无奈道:“你要这么说话,我就得称呼太上皇了啊!我为我朋友,有什么不值得的?无非就是碰不了女人了,这点儿代价,换你一甲子太平,不值当吗?”
有件事,除却五岳四渎神灵之外,天下再无旁人知晓。
这位首席供奉,其实几乎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少年人变成了三花聚顶的琉璃身武夫。
代价是,他得净身,还有,他只有一甲子的岁数可活。只有这样,他才能受得住这份外借来的武道修为。
权忠向来不喜欢有人拿他跟陈桨比,比不得,没法儿比。
赵炀叹了一口气,“我可知道,做那个决定之前,你专门跑了一趟青楼,结果因为年纪太小,给人赶出来了是吧?”
权忠无奈,只得说道:“那个老妈子原话是说,你这小子,毛儿都没长齐,滴溜着个小家雀儿来抖威风啊?再长大些了来吧。”
一番话逗得赵炀哈哈大笑。
可权忠却说道:“有件事你也不知道,是你被太后,不对,现在是太皇太后了,被她抓回来坐上那把椅子时,你一个人坐在大殿嚎啕大哭。是听到你的哭声,我才下定决心的。”
一个向往江湖的少年人,几乎是被人提溜着回来放在那把椅子上了,他的江湖梦,自此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