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面前之人直接窜起来了,这才意识到,宋文安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川一双带着审视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宋文安,他也有些好奇,若是对方知道过去的事,会是怎样的心情?
良久,在宋文安快要说服自己,这都是他的计谋时,男人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回朝之后,也听说了你以前的事。”
“先帝曾经的一把杀人刀,大臣都说你是逆党,乱臣贼子,应当幽禁或是诛杀。当时,你在殿前下跪,说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但愿意以死谢罪,只是答应给棠儿做的纸鸢没有完成,只求再给你点时间。”
“这般心疼小侄女的你,是我未曾了解到的,如此听来,我也曾经怀疑过自己,会不会是别的异姓王爷要造反。”
陆川就这么直视着宋文安,面前之人似乎很快也陷入了回想中,一直都没有开口打断。
“朝臣不敢议论,我也是偷偷的在宋云泽和棠儿的口中得知了全部。你被关押在牢里,太子殿下带着妻儿于殿前跪了一日,求陛下和朝臣开恩。至于你的娘亲,拖着病体打点一切,求你外祖拿出免死金牌帮你,那可是先皇后付诸了满门荣誉换来的。”
“至于陛下,他削发代首,父替子担。而后,大家更是奔走求饶,不惜金银钱财,补偿那些告你杀伤之人,求他们签下谅解书,求大臣们看在你协助陛下掌权的份上,从而放过你。”
“可为君者,无可奈何之事诸多。旁人都道,陛下和太子唯一一次以权势逼人妥协,就是为了逸王殿下。”
男人不自觉间已经红了眼眶,不知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以至于宋文安连连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看着宋文安眼底的痛苦不安,陆川又继续说道:“你觉得无人爱你,恨极了至亲。却不曾想,这事处理以后,为了你的颜面和心绪,陛下下令,此乃朝中密闻,不得议论,违者杖一百。”
“你的心腹不敢提,怕你恼,怕你不造反,怕得不到这天下,成不了你的犬马。可陛下从未拿出这事来怪罪你。”
陆川顿了顿,咬牙把知道的全说了:“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清逸安闲,可万没有想到你于人后,竟然是这般恶毒不堪。若是先皇后知道此事,该多难过呀!本来太医断言,她还有三五年的日子,可为了你,以命相搏,将你的毒引到自己身上,这没过久便撒手人寰了。”
“你说,你对得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