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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月心想,你人都杀过还在乎打人的事。

但是她不敢反驳,讪讪将手放下,解释道:“我以为我没打招呼就离开,你会生气。”

裴延年生气吗?自然是生气的。

他从迷药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屋内已经没有小妻子的身影。那时候他还没想到小妻子可能会离开自己,以为是柳二牛报复寻着人将荞荞掳走。

那种担心和恐慌席卷而来,他抬脚就走出去,将柳二牛同那几个地痞又揍了一圈之后,他才敢确定荞荞是自己的走的。

等乾县有人来禀报他的战马被卖时,他又赶了过去。将前后的事情串一串,他就知道一个让自己更加震惊的事实。

荞荞早就想好了要离开。

可分明不是她说爱慕他,想要一辈子待在他身边的吗?又为何在背地里计划离开。

回想到这些事,裴延年胸口起伏,难掩火气。在阴影当中,他的一张脸沉了下去,下颌线流畅紧绷,强行将火气压了下去,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江新月没吭声,低着头两根手指头缠在一起搅啊搅,时不时抬起眼看他一眼,乖乖巧巧特别可怜。

“说话!”裴延年看着更生气了,音调往上走,“跑都敢跑了,现在又在装什么哑巴?若不是我找到你的话,现在指不准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了吧。”

“楚荞荞,说话!”

小妻子被吓了一跳,再抬头时眼眶红红的。清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水光,紧张害怕而又无措地看着他,咬紧了自己红唇。

裴延年想起来,头一次将她捡回来时,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楚荞荞就是喜欢卖乖,背地里小心思不知道多少。

他便狠狠心道:“解释。”

可下一刻,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僵硬。

娇娇软软的小妻子走了上来,纤细的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腰,因为跑动而显得乱乱糟的头颅在她胸膛上轻轻蹭着。

好闻的香气幽幽地从她身上传过来,丝丝缕缕地将他缠绕住。

裴延年动作停顿住,将她直接推开,语气不太好,“这是干什么?”

可推开之后,小妻子身上就像是完全没长骨头一般,又软软地靠了过来。

“不要玩这些花招,楚荞荞,我要听的是解释。”裴延年再次直接将人推开,只是这一次犹豫的时间要更长。

江新月在对情绪感知的能力方面,过分强悍。她察觉到男人动作中的迟疑之后,又不怕死地抱住他的腰,夹着自己的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更加甜腻。

“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害怕。”

裴延年推了推她的肩膀,没有“推动”,就顺势搭在女子的肩膀上。

他身上还穿着在营帐中的练武服,宽肩窄袖,流畅而又锋利的线条往下逐渐收紧,透着一股力与美的蓬勃之感。

是□□刚硬,永不弯曲的。

而就在他的腰上,搭上了一双嫩白的手,如瓷如玉,又软得没有一点力道,仿佛稍微捏一下就将碾碎,却始终稳稳地被托在腰线上。

裴延年语气凶狠却多了点虚张声势的味道,“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他紧接着抿了抿唇,没被轻易带过去,“你早就想好了要跑,现在还有理了?”

“我没有想着要跑,”江新月底气不足,却还是强行给自己圆谎,“我只是走了,忘了提前和你说一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