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都已经退无可退了，大哥却依然咄咄逼人。”祁东今天走的是苦情路线。

“想让你儿子回公司也可以，你退出，你们爷俩两个祸害，决不能凑到一块。”得知祁乾和外面的公司有勾结后，祁北的态度顿时变得无比强硬。

“说得好像你自己多高尚一样。”祁东在老爷子和老太太面前勉强能充当个孝子，对祁北则丝毫不怵，“别忘了当初是谁差点把公司搞垮。”

“不翻旧账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祁北勃然大怒，“行，既然这事翻不了篇，那咱们干脆开诚布公地聊聊，你从进公司到现在的几十年间干了多少坏事，如果我把证据交给警方，牢饭你绝对逃不掉。”

“老大你昏了头，因为几句口舌之争就要把亲弟弟送进牢狱，打算活活气死我和你爸吗？”老太太将桌子拍得山响，虽说她对两个儿子没有多深的舐犊之情，却也绝不愿意两人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传出去肯定得被那群势利眼的老姐妹笑话。

“是他先死揪着我的痛处不放，好像自己多高尚一样。”祁北狠狠瞪住弟弟，勉强压制住动手的念头，“论起祸害来，你才是技高一筹，如果没有老二撑着，这个家早就被你搞散了。”

祁东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回击，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聚会的目的是讨论祁乾去留。

战事眼看就要升级时，老爷子平静地放下茶杯，“老二甘愿出6%，也算是做出了不小的让步，老大你怎么看？”

“祁乾勾结外人造成的损失远不止这6% ，我还是刚刚的话，股份我不在乎，但他们父子俩只能留一个。”

“如果你们继续闹下去，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吗？”老爷子面上的表情依然无波无澜，“公司动荡，股东和员工纷纷产生异心直至众叛亲离，所以我一直强调以和为贵，可惜没一个听我的。”

“我听啊，我可听您的话了。”在看眼色这块，祁北远远比不上祁东，“我还把家和万事兴的匾额挂到办公室墙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只不过因为大哥处处打压我，我才奋起反抗而已，从没想过闹分裂。”

“贼喊捉贼。”祁北指着不远处的镜子让祁东去照照他的丑恶嘴脸，“真把自己当成好玩意了？如果来面照妖镜，你的人皮底下铁定藏着一颗黑心。”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哥俩都不是好东西。”两人吵了几十年的架，那些车轱辘话老爷子早就听得耳朵长茧，他把目光投向一直低头盯着手机的孙子，“小寒啊，觉得你二叔的提议如何？”

祁漠寒的注意力全在如何减轻孕期不适感、孕妇吃什么才会让宝宝更聪明上面，整个人如同罩了个大大的保护罩，将父亲与二叔的争吵牢牢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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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既没有仔细聆听争执内容，也没有听到爷爷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