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途努力维持着呼吸平稳，脏话已经到了嘴边。

省委的要求你们也敢拒绝，就不怕被赶出泉城去？

稍一琢磨，他又颓然。

无论霍家还是李墨，他们……还真不怕！

霍家，香江十大家族之首，资产数百亿香江币，便是在海外，人家也有重资产，影响力很广也很深，可谓根深叶茂；

李墨更不用说，当初为了让他留在泉城，总军区、省委、市委，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说句难听的，没有李墨，香江霍家可能会在泉城投资建厂吗？

人家当初就是奔着李墨来的！

这次谈判，已经失败，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

劝说也没用，这两个货简直油盐不进，嘴皮子磨烂了都不可能让他俩动摇分毫，既如此……

顾明途一腔愤怒化作一声叹息，缓缓站起来：“那就不打扰两位谈事情了……我们走！”

等顾明途带着谈判小组其他成员离开。

霍大刚把秘书喊进来，用另外一把更为昂贵的紫砂壶，重新沏了一壶茶。

“老李，咱俩是不是看着比较好欺负？”

要不然省委、市委怎么会屡次三番的跑来找事儿？

霍大刚一边倒着茶水，一边吐槽：“当初还没分家的时候，这帮人的嘴脸，一个比一个难看、一个比一个臭。”

“现在，咱们把销售渠道给他们掐断，库存的车子卖不出去；生产授权下个月就到期，车标、品牌啥的他们都必须得换，现在想起跑来找咱们商量购买生产许可的事情了？那早干什么去了！”

也就是在内地，这要是在香江，就这帮官员，霍家能玩儿死他们！

“但你又不能因此就认定，他们是一帮没有任何本事、能力的官员。”

今年泉城发的那一场大水，无论省委还是市委，所有领导就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哪个不是身先士卒，亲自扛着沙子、水泥，带着一帮人嗷嗷往上冲？

可人就是这样，多面性，不能因为某一方面就判定这人是个坏蛋，同理，你也不能因为对方做了某件好事，就判定对方是个好人。

就像四十多年后，同样的一个人，他既可以奋不顾身见义勇为，也可以为了钱成为抢劫犯最终被判刑，你说这人是好的还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