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听到外面落雪的声音,咬着毛笔说道:“先生,这雪下的如此的大。我们西北的草原上,不知会冻死多少牛羊和百姓?”
袁华沉默良久,才摸着古塔的脑袋说:“古塔,所以我们要学习!学习怎么造房子,学习怎么造炕,学习怎么采煤,学习怎么取暖。如果可以,我们也可以给大牲口修房子,取暖,让它们也能躲过风雪。”
古塔点点头,又继续做着袁华出的算术题,只是这孩子用的已经是阿拉伯数字和现代的加减乘除,他已经理解小数点后面的意义,这让袁华非常高兴。
公元一一二年二月三日,清晨。袁华和崔力踏雪出门,小古塔留在客栈里等他们回来。
他们去到官府,请求寻人。
官府门口的一个小吏,在收到一把铜钱后,立刻带着他们进入衙门,查询户籍。
中午时分,他们已经策马来到了一个古村旁,那里看上去有百来户房舍,背靠山林,冰雪满天。
袁华站在大雪里敲门,问披着蓑衣走出来的农家。
然后,在一处破落的小院外,停了脚步。
崔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举步上前,拍响木门,喊道:“家里可有人?”
一清瘦的少女举着竹帽,推开房门,用清脆的嗓门问道:“你寻何人?”
袁华摘掉羊皮披风的兜帽,拉下羊毛围巾,看向那少女,问她:“你可认识我?”
少女举着竹帽儿,举步向前,认真的看了看袁华,她突然就愣住了,浑身颤抖,回头对着屋子大声喊道:“阿娘,阿娘,哥哥,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木屋的门被“砰”的推开,一个中年妇人,先是,扶着门向这边看来。然后,她也不管风雪,就提着破烂的裙子,一路奔跑,凑近认真看着袁华的脸庞,她的泪水在不停的流。
母亲罗氏,今年三十有五,可看上去已经有些老了。她就这么站在风雪里,隔着低矮的木门,伸手抚摸着袁华的脸庞,流着泪说:“娃,是你吗?”
她的手冰凉,可袁华的泪,滚烫。两人就这么流着泪,站在风雪之中。
这一刻,袁华其实是喜悦的,他找到她们了。可不知为何?看到这妇人,泪水仿佛自己在奔涌,这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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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力笑着说:“进屋,咱进屋说,外面冻!”
妇人和女孩打开矮门,牵着袁华的手就进了她们的破瓦房。
推开门,这房子很小,一半还堆了粮食,一张大席,一床被,一张瘸了腿的矮桌子,一个陶炉,几个破碗。
袁华没来由的悲伤,他回来晚了。
看见妹妹袁怡穿的单薄,他默默的脱下羊皮披风,披在妹妹的肩头。
崔叔也解下披风,交给袁华,他又给母亲披上。
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在这间小破屋里,双膝跪在冰冷的席上,给母亲磕了三个头。
罗氏跪下,抱着自己的儿子号啕大哭,妹妹也跪着一边哭泣。
崔叔也在一边抹泪,一边说着:“这是高兴事,不哭啊!咱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