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宏愿想救天下人,不说你救不救得了,可有问过天下人想你救了吗?”
“当年之事,你还要经历多少次才能放过自己……”
徐年默默地听着,这话里没有展开来讲的当年之事,或许就是李叔隐居在河竹村的原因了。
感慨完托来书信的故人,张槐谷放下了书,抚平并不存在折痕的书角,但却依旧没有拆那封信,转而是看向了近在面前的徐年和徐菇这对母子。
“你没病,看来患者是她了,她是你娘?赶了很远的路来京城吧,有孝心,比天天那死丫头好得多了,不过我这师弟治不好要推给我,这病怕是不一般……”
望,闻,问,切。
十分寻常的诊断方式,没什么奇技妙诀,只不过张槐谷在切脉到一半时,皱了下眉头,紧接着他催发出阵阵绵如细丝般的灵力包裹住了徐菇,片刻后灵力收敛,眉头舒缓。
“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弟他治不好,得推到我这儿了。”
诊断出了结果,徐年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等待病情宣判的不是徐菇,而是他自己,不过这节骨眼上,张槐谷却卖了个关子。
“小子,我考考你,你觉得你娘这是什么病?”
徐年默然片刻,其实在李叔身边耳濡目染了八年,了解到了修行者、妖兽等等一些超脱凡俗的存在之后,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赴京路上又翻完了李叔所编纂的医书,更加是确认了这个猜测的正确性。
“我娘她应该不是生病。”
“嗯,看来我师弟教了你不少东西。”张槐谷抿了一口茶,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满意这茶水的清冽香醇,还是徐年的回答,“这不是生出来的病,我师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在我这里确实治得了,只不过得费些功夫。”
千里赴京,为的就是这句话了。
徐年喜上眉梢:“多谢张大夫!”
“先不要急着谢,我师弟是个只顾治病救人的烂好人,但我可不想和这里头的‘好’字沾边,看在你替我师弟送来了书信的份上,我治是可以治,但诊金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