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的月牙白大氅。
不配美玉,未戴金钩。
从那双眼睛到鞋面,都突出了一个干干净净。
“道兄也来吃席?”
方瞒听了吕盼的这声招呼,暗自有些心惊。
他不认识此人是谁,但能被道一宗当代行走称一声道兄,这可不是一个素净就能换来的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吕行走。”
换了身行头的徐年微笑颔首。
方瞒觉得他突出一个干净。
能不干净吗?
新置的衣裳,才第一回穿。
要是不干净,岂不是都对不起付账时的那近二两银子。
“道兄,一起坐?”
吕盼挪了挪屁股,让出一个位置。
“不了,我得进去吃。”
徐年笑着摇摇头,指了指陈府。
陈府大门敞开迎客,但却不是谁都能入内为宾。
吕盼笑道:“行吧,据说府内的宴席是什么九珍楼的厨子做的,来头好像挺大,应该会很好吃,道兄这下可以大饱口福了,小道就不叨扰了。”
徐年略微想了想,问道:“吕行走是同友人一起来的吗?要不要随我一起进府?”
请帖虽然只有一张,但陈宪虎十分欢迎徐年带上亲朋好友一并出席。
张天天本来是想凑这热闹。
只是练剑夸下了海口却没什么长进,反倒激起了不服输的性子。
热闹都不凑了,非要练出点名堂让张伯刮目相看。
现如今再走进百槐堂的大门,已经看不见羊角辫的少女趴在柜台上打盹,而是要小心甩开来的羊角辫带起剑刃造成什么误伤。
刀剑可无眼。
昨儿个张伯就差点受了伤。
张天天练剑时一个不小心剑脱了手,张伯刚泡好的一壶热茶可就为此泡了汤。
再者说了。
如果亮明身份,道一宗当代行想来也不会只能在陈府大门外吃流水席。
吕盼吃着油光发亮的大肘子,摇摇头说道:“多谢道兄好意,不过小道还有点私事在办,就不随道兄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