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被击飞出去。
魂魄上掀起了一阵远不足以魂飞魄散的涟漪而已。
伤势轻微。
狄艮山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来换取喘息机会,他不断汲取着这方战场上随着身死之后将要消散的那些残魂碎魄,以此作为继续战斗下去的支撑。
在他的身边。
或者说,是在王城的城墙上。
已经布满了一具具尸体,缺胳膊少腿乃至于尸首分离都是常态,这里面只有小部分尸首属于徐世威的麾下,而大部分的尸首,都曾经是这座王城的臣民百姓。
“难道就……就只能这样了吗?”
狄艮山再不愿意承认,在这显而易见的事实面前,他也不正视这一即将到来的惨痛结局。
凛冬国最后集结起来的两万大军。
难道就只能用鲜血把凛冬王城的城墙给洗上一遍?
还差了些火候。
有没有谁,能够填上这些火候?
……
一道剑光在挣脱了佛国束缚之后。
直向着凛冬王城而去。
茫茫风雪难掩其锋。
只是在这茫茫风雪之中,忽然有数道身影腾空而起。
击落了剑光。
剑光落地,化作了满身酒气的剑客。
他灌了一口酒,微微皱着眉头,这不知道又是从哪儿来的截道人士突然出手,虽然没有伤着他,但也确确实实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多时。
突袭剑客的数道人影纷纷从风雪中走了出来了。
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
粗布衣裳,卷着裤腿和袖口,仿佛刚刚从农田上下来。
像个老农。
不是其中一个人像老农,而是这拦住剑客去路的身影,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
都如同老农。
沈良一手握剑,一手握着酒葫芦,刚刚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笑了一声说道:
“呵,我当是谁,这不是天魔教的黄教主吗?”
“难怪瞎子纳闷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摘了脑袋,如此看来是镇魔司首座和老白,乃至整个大焱与天下人都被你给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