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威布尔是个傻子。

这个发现，对泽法的打击似乎出乎意料的巨大。

施托姆看着一动不动、宛如雕像的泽法，不由得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泽法老师？”

听到施托姆的声音，泽法勉强从那股悲哀无比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看向施托姆，脸部肌肉一阵抽搐，大概是想要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

“真是抱歉啊，施托姆，我失态了……”

“嗯。”

施托姆缓缓点头。

作为一个海军大将，被一個纯种傻瓜击败……

确实是一件挺难让人接受的事情。

施托姆完全可以理解泽法老师的心情。

就像他完全可以理解镇守和之国数十载，却被太阳神暴打的凯多老师的心情一样……

如果只论“被傻子暴打”这一件事的话。

凯多似乎还要比泽法更可怜一点……

泽法失去的仅仅只是一只右手，凯多失去的可是他的全部啊！

但是见泽法的意志如此消沉，施托姆也有些不忍心。

他考虑片刻，决定火上浇油（划掉）——

以毒攻毒！

“泽法老师。”

施托姆忽然开口道。

“我本来还以为……你早就已经习惯了被傻瓜操纵人生的感觉的。”

泽法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施托姆居然会在这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

“爱德华·威布尔是个傻瓜，这点确实不假。”

施托姆凝视着泽法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

“但是他仅仅只是傻！他的一切行动，都在白金汉·斯图西的操纵之下。

“这个傻子，完全只是白金汉·斯图西的邪恶意志的傀儡而已。

“但是，泽法老师，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大海上有那样一群人，他们不仅傻，而且坏！

“与爱德华·威布尔这样的傻瓜不一样，那群人是又傻又坏！

“泽法老师，你做了二三十年时间的‘本部大将’，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的直属部下。

“不是吗？”

海军本部大将。

写作世界政府最高战力。

读作世界贵族直属部下。

每一个世界贵族，每一个天龙人，都有资格直接调动海军本部大将为他们服务！

施托姆所说的“又蠢又坏”的那群人，当然就是生活在圣地玛丽乔亚、不食人间烟火的世界贵族·天龙人！

泽法当然可以听出施托姆的弦外之音。

童年时期的他，因为梦想成为“英雄”，所以加入海军；

但在加入海军之后的数年时间里。

泽法清醒意识到一点——自诩“正义”的海军，并非总是英雄。

作为海军，军衔越高，越能接触到世界政府的黑暗面。

施托姆所说的“世界贵族”，就是世界政府的黑暗面之一！

“你说得对，施托姆。”

泽法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的那股悲哀情绪强行压制下来。

“世界政府！世界贵族！天龙人！哼！

“一群只会给正义蒙羞的渣滓！

“还有海军中的某些败类！

“跟这样一群庸庸碌碌、蒙昧痴傻的虫豸待在一起，怎么能够搞好海军、执行正义？”

好消息：以毒攻毒的策略奏效了，泽法不再继续悲春伤秋了。

坏消息：泽法似乎中了另外一种更加激进、更加深刻的“正义之毒”……

“泽法老师说得对！”

施托姆认真点头，大声称赞道。

“正义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正义！

“海军群体之中，还有世界政府体系之内，隐藏了太多的污秽了！

“跟这群垃圾们掺和在一起，还怎么能建设好新时代的海军呢？”

好小子！好海兵！

泽法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重重拍了拍施托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