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转向加速,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幽燕骑兵还在彼此拥挤,来不及提速之时,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便已如雷霆闪电一般袭至。
一柄柄战刀,无情的斩向了惊慌失措的袁军骑兵。
又是人仰马翻,又是鬼哭狼嚎。
顷刻间,几千残兵败骑,便被从中撕成了两截,陷入了被刘军铁骑横冲直撞,肆意辗杀的境地。
乱军之中。
张绣纵马提枪势不可挡,所过之处,数不清的袁卒如脆弱的麦竿一般,成片成片被他收割性命。
他鹰目穿过血雾,一眼锁定了“韩”字旗下,那个被自己败军堵住去路袁军武将。
河北有四庭一柱,一柱即为韩猛。
这可是一桩大功啊!
张绣瞬间眼眸充血,大喝一声:
“张绣在此,韩猛,你哪里逃!”
两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骑如雷霆闪电,踏着血路直奔韩猛身后杀去。
正暗暗叫苦的韩猛,蓦的听到身后暴喝声起,猛回头时只见一人已横亘在自己跟前。
手中一柄银枪,灌足了全力,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电刺而来。
“张绣?”
韩猛心头一惊,来不及多想,急是回刀抵挡。
慢了半拍。
他一心只想逃命,直到枪式杀到时,方才反应过来,出刀已是慢了半拍。
“噗!”
银枪如电,洞穿了韩猛胸口。
伴随着一声惨叫,韩猛长刀脱手,身形在银枪的狂力冲击之下,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胸口处,赫然已是一个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鲜血往外翻涌。
“我韩猛今日,竟会死在这里?”
“我,我——
躺在地上的韩猛,口中狂涌着鲜血,脸上扭曲着不甘与绝望。
一道血色枪锋,却无情划过,将他人头斩落。
张绣遂将韩猛人头,挂在了马鞍上,继续纵马拖枪,杀向溃逃的袁家骑兵。
主将被斩,幽燕铁骑残存的战斗意志,更是土崩瓦解。
他们如受惊的羔羊一般,全然没了当初横扫河北,威风发面的骄傲,只顾抱头向着袁军主阵逃去。
刘军骑兵则如虎狼一般,一路追辗,一路狂杀。
这一幕,两百步外的袁谭,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五千铁骑,莫名其妙的就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他更是眼睁睁看着,溃逃的幽燕骑兵,被刘备的骑兵杀到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怎么会这样?”
“我五千铁骑,眨眼间就被打垮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
袁谭嘴巴大张,眼珠爆睁,脸形扭曲着无尽愕然迷茫,仿佛见鬼一般。
“难道说,那大耳贼不光是在正面,竟然在侧翼也布下了数千弩兵?”
“可这也不应该啊,韩猛久经沙场,既然正面避开了敌军弩兵,若侧翼发现敌军布有弩兵,理应及时转向,不该还盲目的冲上去啊?”
辛评震惊的神色间,又掺杂着深深困惑不解。
这对主臣,乃至袁军上下,皆是陷入了震惊愕然之时。
便在这时,迎面号角声吹响,七万刘军主阵已轰然而动,推辗了上来。
幽燕铁骑被破,已令袁军士气大挫。
现下刘军大举来攻,更是令袁军军心大恐,脚步不自觉的纷纷后退。
辛评见状,只得苦着脸劝道:
“大公子,我军军心已乱,此战已绝无胜算,速速撤回下相才是!”
惊愕迷茫中的袁谭,仿佛自尊被狠狠刺了一刀,立时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