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安环视一周。
淡然笑道:“那还不是真正的不公平,真正的不公平是,有人生来是少爷,有人却生来是农夫;有人生来就富贵,有人却生来就困苦;有人生来是贵族,有人却生来是奴隶;有人生来有书读,有人却生来是抬棺匠;有人生来是仙子圣女,有人却生来是别人修炼路上的弃炉。”
杨天歌好奇道:“这个话题和土地改革有何关系?”
步平安笑道:“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可深究的话,那就像是江河和大海一样的关系。无数条小溪小河汇集成了大海,无数的人性不均匀才汇集成了师傅嘴里所说的大道。”
黎民赞许的点点头。
金老、许墨、余谦和杨天歌表情虽然各异,但都是一副思考的神态。
只有柳茹雪一脸懵逼,就像班上那位认真听讲最后数学却考30分的女同学。不是她不行,而是她和知识八字不合。
步平安说道:“三十多万亩,若是被我们分田到户变成私产,不用百年之遥,有的家庭会因赌博被骗卖田卖地,有的家庭会因投资经营不当抵押家产,有的家庭会因天灾人祸而典当所有。更多的呢,会因为世家贵族的恶意干预变成穷光蛋。”
“咱再假设一个可能性,假设我们分田到户,还把这丰江以北经营的如火如荼,你们说和我们有仇或者想蚕食我们的敌对势力,能不能用高价买田地的方式从平民百姓手上接手地盘,从而渗透到我们的地盘?你们觉得热爱土地的老百姓能忍住十金一亩的诱惑吗?那如果五十金一亩呢?”
“以小见大,把这些个假设推而广之,放在国与国之间也是相同道理。”
“分田到户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并不冲突,若疆域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土地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拿的住吗?接的住吗?守得住吗?”
“真以为用一亩换五十金是赚吗?从长远看肯定不是的,你以后吃的米、吃的菜、住的房、埋的地都由别人定价了,自己这辈子的自由,换来的可能是子孙世代为奴。”
金老感慨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说来奇怪,明明仙长懂得更多,为啥我却听的云里雾里,少爷说的这么通俗直白,为啥我却能醍醐灌顶?”
步平安笑道:“因为我没文化。”
几个书生汗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