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闻言微微松开了紧紧箍住云曈的臂膀,低下头认真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嗯,是我。”
“从远。”云曈恍惚地看着面前因为着急赶路而略显沧桑的面孔,再次唤出声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我在。”从远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抬手轻柔地擦掉了云曈脸颊上的泪珠,但是这眼泪却像是止不住一样越擦越多,云曈也由之前的无声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右手却紧紧抓住从远的袖口不放,好像满腹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
从远看过那段影像,自然也知道她为什么痛苦,只能一遍又一遍无声地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他在。
刚刚冲过来想要质问从远会不会救人的阮轻罗在看到这副情景后,满腹的质问顿时憋了回去,算了,看在云曈哭得这么惨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想,她大概也知道云曈为什么到现在才哭。
人啊,在外人面前会不自觉地坚强,只能独自扛起责任的时候也是,但是在朋友面前,在家人面前,总能因为一两句话就溃不成军,云曈被自己的父亲兄长,被自己的亲族抛弃放逐,自己的哥哥又生死未卜,她要是再不哭她都怀疑她是铁做的了。
易为春拖着一个人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曈站在从远跟前痛哭的模样,有些别扭地摸了摸头,到底没有走过去。
不过,人识时务,动物可不会。
在满山谷只剩下云曈的痛哭声时,一阵急促的吱吱声显得格外明显。
看着那个急促飞来的身影,易为春抬了抬手刚要将它拦下,就见它飞一般地从自己身边蹿过,在半路上从从远的方向飞来一个细长的身影也被它看也不看地直接拍开,下一秒就踩在从远的肩膀上抱着他的头吱吱乱叫。
坏远远,来这里竟然不是第一个找它!
被糊了一脸的从远无奈只能将它的爪子扒拉开,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云曈就突然止住哭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