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紧急传讯,颜若行从镇西城匆匆赶到宝石城,走进宝石大殿,与七八名先到的学庭五阶儒修拱手见礼寒暄,相互传音打听发生了什么大事。
约两刻钟后,十六名宽袖斓袍的儒修济济一堂,有人引导着落座两旁。
又等候片刻,从大殿外依次走进来四人,为首的正是孟山河与温亦宁,两人一脸肃穆,其后跟着学庭首席方枯木和学庭司业陈瞻平,神情严肃中透着复杂。
众人没有看到学庭大祭酒魏景书出场,殿内气氛顿时古怪和微妙。
“拜见孟道友,拜见温道友。”
众人起身依礼称呼。
孟山河与温亦宁走到正中还礼,示意众人落座。
方枯木和陈瞻平坐在两旁众人之首,沉默不语。
孟山河瞥一眼闭目养神并不配合的两人,缓缓道:“经查,魏景书勾连外人,出卖定洲利益,欲破坏老剑圣、郗老宗师等千千万万修士用性命换来的安定环境,制造新的动荡,数罪并重,由叶长梦前辈出手,已将魏景书缉拿收押,革除魏景书学庭大祭酒职务。”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殿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继而有数人站起愤怒质问。
“孟道友,你说魏祭酒出卖定洲利益,制造新的动荡,请问证据何在?”
“是啊,空口白话,无凭无据的将学庭大祭酒缉拿收押,你们想干什么?要制造新的动荡,分裂定洲势力?”
“请两位拿出让我们学庭全体儒修服气的证据,否则我们将抗争到底。”
喧嚣嘈杂声震天,儒修们纷纷站起索要证据。
有人传音说是孟山河插手学庭事务,排除异己的阴谋,让大家齐心协力,小心防范等等。
孟山河手头有几样证据,但是说服力不强,他知道其中闹得最凶的三个,是魏景书的铁杆心腹,手指点向那几人,喝道:“肃静,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孟道友你拿不出证据,是准备行一言堂?”
“西原学庭之事,是所有儒修家事,似乎轮不到孟道友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孟道友你管天管地管道庭管大宁王朝,还管不到学庭头上来,请孟道友拿出为什么要缉拿学庭大祭酒的证据来。”
三人不甘示弱争锋相对,继续挑起众人的愤慨。
温亦宁见掸压不住,有些担心地传音道:“孟兄,要不今日暂缓宣布学庭大祭酒人选,先稳住他们再说其它?”
孟山河很是恼火,他在考虑如果是老剑圣碰到这种情况将会如何处理,肯定是快刀斩乱麻,不会与几个酸儒打口水仗讲狗屁道理,难怪临行前,徐小子传音提醒他莫要心软。
有人从殿外走进来,大声道:“孟山主,温殿主,门外叶前辈托我转交一份关于魏景书勾结外人的证据,以及其它几样物品。”
进门的是俞风舞,她负责带人在外面守着。
孟山河听说叶前辈送来了证据,他心头顿时轻松,扫一眼瞬间闭嘴的几人,将一个纳物袋摄取到手,拿出其中一枚留影石,神识往内里一扫,是前天他与魏景书摊牌的对话。
也不知叶前辈什么时候留下的影像和声音,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好,你们要证据是吧,如你们的意,都瞧瞧魏景书亲口承认勾结外人,祸乱定洲乃至整个千方界的铁证,用叶前辈的话说,他罪不容赦,其罪当诛!”
孟山河掷地有声喝道。
既然学庭的方枯木和陈瞻平不配合,那就趁机彻底削了他们的权职,发配回定洲西原曲泽峰学庭,与故纸堆打交道,无令不得外出。
至于另外三名闹事的博士儒修,废除修为,由西原圣地执律堂关押收监。
他决心效仿老剑圣当年处事的铁血手段,该处理的处理,该关押的关押,不再姑息心软。
一个时辰后,俞风舞和执律堂堂主洪渊押着被禁锢的方枯木和陈瞻平,以及被废除修为的三名闹事博士儒修,走出宝石大殿。
颜若行接过大祭酒玉印和金册,顺利接掌西原圣地学庭。
提拔谁为学庭首席和司业,那是颜若行的事情了,孟山河与温亦宁不会插手,他们功成身退,替学庭留了两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