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我拿着钥匙出了门,大街上少有人走。农忙时节,大伙儿都忙活去了,给自家果园套袋儿的,被别人雇去套袋儿的,村里有劳动能力的,没有几个闲人。
我三步两步就来到了老宅子,掏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锁。“吱呀”一声,推门进去。
跨过门槛,我刚迈几步,就听到一个好像是老头的声音,有点含混不清,瓮声瓮气地说:“白来,挺好。”我愣了一下,又觉得那声音似乎是说“别来,挺好。”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四周瞅瞅,也没见有人说话,又往左一拐,进了厕所,厕所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再看东厢房,东厢房的门是锁着的,正房的门也是锁着的。
隔着东厢房和正房的玻璃窗看进去,也没发现人。
谁说话?真见鬼!可能是幻觉吧,管他呢。我没在意,打开东厢房的门,一股子发霉的气息扑鼻而来。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憋着一口气,上前把两扇房门都打开。又憋着气进了屋子,探着身子把两个窗的插销拔下来,打开。顿时,新鲜的空气涌起来,发霉的气息顿时小了许多。
同样,我又打开正房门,同样有发霉的气息扑鼻而来。我还是憋着气,打开了房门和两个窗户。老宅子的窗户都是老式的,木头做的。窗户打开时,窗框跟着晃荡了几下。看样子,木头窗已经朽烂了,需要更新。
心想,这几天得把窗户都换成铝合金的。不!还是重新做一个木头窗子吧,要保留老房子的古朴的本色。
做好这些,我退回到院子里,抬头打量着房顶。东房山裂了几道口子,房顶前坡东侧,有几处瓦明显地塌了下去,可能漏雨。我急忙进了屋子,到了东间,仰头一看,东山墙的位置很明显的有被雨水浸透过的痕迹,看样子房子漏了,需要倒瓦垄,进行加固。
我再次回到院子,继续向四周打量。正在此时,三叔推着一辆小铁车去了院。
“三叔,你来了。”
“嗯,我来把木头搬回去,腾出地方,你好装修。”
“屋里的一套大衣橱,一套大衣柜,还有两个杌子,也是你的吗,三叔?”
“是我的,当初我和你三婶成家的时候,你爷给置办的家具。这几年家里的家具都换新的了,老家具没地方放,就放在老房子里。正好,趁这个时机,我也一起搬回去,给你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