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秋啊,明年咱也把屋地铺上红砖吧,这土地沾上毛磕皮可真不好扫。”黄艳秋婆婆说。
黄艳秋一愣。
“钱挣上来就是让花的。”小寒婆婆把地扫干净说:“我寻思二蛋大了,你也不用非得下地干农活,能带得了他。明年我也当个村厨,给人家办个红白喜事啥的,也能挣俩钱。”
“那不行,你学的这个手艺,那得在大雅之堂,去给人家办红白喜事太委屈了。我这今年挣多少你知道,明年指定能翻番,不用你出去受那份罪。”黄艳秋摇头。
黄艳秋婆婆笑了,没再说话。
“没了,鸡没了,别搁这挤着了啊。”鸡场的秦宽成和会计高强站在一张桌子前大声说。
后面的鸡笼全空了。
高强拿着的兜子里装满了钱,桌上摆着的本上记录的非常仔细,谁买了什么鸡,多少斤,多少钱。
何娅娅走了过来,帮他合账。
高强把算盘清好,开始算账。何娅娅数钱。
最后钱款相符合,让秦宽成按了手印,两人拿着账本和钱回大队部。
“何姐,我寻思这么老些鸡,可卖不出去。没成想,这还没到下晚呢,就卖没了。还有外村的刚得信,来了也没买着。”高强很是兴奋。
“今年咱村挣着钱了,买鸡不要票,指定卖的快。明年还能多养点。”
“不知道,我听说冷书记嫌臭,怕养的多了得鸡瘟,影响了香酥鸡的名声。”高强说。
何娅娅看着山脚下这片用树枝做的栅栏围起来的鸡场,地上干硬的鸡粪一层又一层,前半年冷书记亲自抓,这边的卫生情况还行,后半年他去搞香酥鸡,这边管理就直线下降了。
领头的跑太快,后面的跟不上,只能被舍弃。 联盟书库
想到这,她一愣,什么时候她竟然在用上位者的思维在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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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交完账,高强送何娅娅回宿舍。
“何姐,我妈问你要不要上我家住。你住西屋,我住偏房。西屋有锅灶,你自己想做就自己做,不乐意做就让我妈做。”高强说,“不过,我妈做的饭吧,不咋的好吃。”
何娅娅笑起来。
“我要和高姨说,看她揪不揪你耳朵。”
“别,何姐,你是我亲姐。我妈见天的往家领媒人,相了好几回了,都没相成,她本身就存着火呢,你要再告状,那我耳朵不保。”高强连连告饶。
“你才几岁就搞对象?”何娅娅吃惊。
“我二十了,不小了。”
“我考虑考虑吧。”何娅娅现在每月都能在村委领30块钱补贴,手里有钱,就不太想住知青大院了,她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家。
“听说是董家老太太特别会做饭,那章小寒吃麻嘴了,天一亮就领着孩子去了。”妇女主任许小萍端着大茶罐子在大队部里面说。
办公室里不知谁先提起这个话题,老罗家大儿媳妇拖家带口赖在老董家了,天一亮就去,下午吃完饭才回家,就差睡那了。
何娅娅狠狠心动了一下。
她会包馄饨,她还会蒸小笼馒头,各种苏式家常小炒她都会,要是能让她住过去,她可以负责做饭。
要不是章小寒家实在没有她住的地方,不然她真想去和她商量商量。
于千岩一行人,把从家里带出来的鸡蛋、苞米面饼子,香酥鸡、罐头吃干净后,终于到站了。
黄秋花夫妇,简直要热泪盈眶了,这车上的时间也太难熬了啊。
“这可比我推车走五里地卖豆腐都累的慌。”王哥说。
“我宁愿去铲二亩地。”黄秋花伸了个懒腰,把袋子背在身上。
沈毅一点反应没有,到站前,专门去车厢连接处刷了牙,洗了脸。
他包里带着牙刷牙膏,还有毛巾。
又把坐车时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一件蓝色的中山装,纽扣系到脖子,再往上衣口袋里插一支钢笔。
他没带多少行李,只拎了一个旅行袋,自在的就像在自家大炕上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