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话好听,曲军候正想说点什么,就见那女人手裹在斗篷宽袖中,递了一样东西来。
隔着粗糙的布料,那东西塞进了曲军侯手中。
曲军候垂眼一眼,顿时心一跳。
原是缀着黑曜石红玛瑙和白玉碎的纯金手链。
沉甸甸,价值不菲。
初步估计能顶这曲军候两年的军饷。
皇家和权贵喜以金饼金器和玉器陪葬,大夏几百年把大量黄金带进了地下墓穴。
因此在大夏,黄金多在权贵手中流通收藏,储备着以后随葬,平民百姓没有太多机会接触。
曲军候心一突,本想想还回去,但手却不听使唤,腕子一缩藏进了袖中。
场面有点尴尬,他不由视线有些游移,干巴巴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一点小意思。”秦璎手藏袖中,轻声笑。
“什么叫小意思?”曲军候看她眼睛,只见双眼极美,微微带笑。
但,直视那双眼睛好像在照一面磨得光亮的镜子。
身心阴暗污秽都被人洞察彻底。
曲军候本能觉得拿在手上的东西烫手,却又攥住舍不得松手。
心肝拉扯流血时,他听那女人轻快笑:“以后便是朋友,相互关照应该的。”
“我们先移帐,请您多给我们送些酒水。”
曲军候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条沉甸甸的首饰捂进了怀里。
他一改之前的不善,哈哈笑道:“对,对,以后就是朋友。”
“我叫丘张,本曲的曲司马,有事就找我。”
丘张想了想,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你们新换的那个帐篷啊,还是小了点,这些沙民兄弟没个住处。”
“更深露重,怎能露宿?我再去给你们换个更大的,而且还缺了点床榻之类,我再去准备准备。”
他一团和气,捏着多了东西的袖袋走了。
阿曼有些不解看向秦璎。
秦璎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
观整个丰山骁骑的态度,对沙民都很鄙视。
如那叶司马,一件首饰绝难填堵贪欲,反而会被惦记上。
但这种曲军侯就不同,一件首饰是重贿,有上官挟制对方不敢太过放肆。
最重要一重,这种掌管后勤辎重的曲军侯,有时候能办的事比攀结高官更有用。
会很方便秦璎接下的行为。
见她如此,阿曼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有钱能使鬼推磨,曲军候丘张去得匆匆,回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