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本来如同一个鹌鹑一般,听到这话却着急了,忙松开拉着小外孙的手,将小孙女推到男人身边,快步奔过来跪在典史面前。
“官爷,大人,求求大人行行好啊,我那女儿被左二给打晕了,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咋样。大人不能就这么不管啊,呜呜呜……”
她哭得好不凄凉,典史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抬头去看亭长。
亭长犹豫片刻,上前来拉向母:“你也别闹腾了,本来就是家事,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又回头看向向嫂子的弟弟:“你也是,何至于要报官呢?与里正说一说不就行了吗?”
左里正忙道:“就是啊,你们就别操心了,我让你婶子进去瞧瞧,你姐姐一准没事。”
左里正媳妇便进了屋,没多久出来了,笑道:“勤姑好好的呢,这会儿歇下了。左二还是体谅媳妇的,这家里头乱得很,但媳妇不舒服,他也没逼着媳妇起来,就让她好生休养呢。”
二妹低声说:“这叫什么话?人家向嫂子都被打得下不来床,估摸着昏迷不醒了,还说什么左二体谅她?真是可笑!”
婶子见小霞儿被封子舟抱起来,孩子正直勾勾盯着她的花生,连忙将剩下的放进兜里,说道:“这都是女人的命呀,向家大妹子可怜,啧啧啧。”
那边向弟见其他人都这么说,脸上愤懑之色更重了,说道:“我不该报官?难道非要等到我姐姐连命都没了,才能报官吗?里正婶,现在也就只有你的一句话,你说我姐姐还好好的,可要是好好的,为什么你们连让我们进去看一眼,都不答应?”
左里正媳妇面露难色,摆摆手说:“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哪里是不让你们去看?但你姐姐还在休养,现在进去只会打扰她!”
“让我娘进去瞧瞧,我娘不会打扰姐姐的。”向弟坚决地说。
左里正媳妇倒也不好坚持,只好对向母说:“向家嫂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没有把孩子教好。这女人不都是如此嘛?女人啊就该温顺,要是她乖顺听话,左二怎么会对她动手呢?等她好了之后,你好生劝劝她,以后莫要使性子。”
向母见她同意自己去看女儿,哪里在意她说了什么,连忙抹了一把泪,爬起来进了屋。
左里正媳妇则对左二说:“左二,怎么说也是你岳丈家里,你就收敛一点,与你岳丈道个歉,把孩子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