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光滑年轻的手背,忽然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皱纹。
他的瞳孔颤了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闪身来到那个传信的人面前,伸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在对方恐惧的目光中,他的面具掉了下来。
和手一样,这张脸也开始生出细纹,魏重越松开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踉踉跄跄地走到镜子边,满眼憎恶地盯着自己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原本长什么样子了。
奉阳总说他是学人精,骂他模仿凌霄派先掌门。
可这并非他自愿,而是因为心魔正一点点与他的身体融合。
血泉是他最后的机会。
若是拿到了血泉,他的性命能够得到延续,有更多的时间与心魔对抗。
但若是拿不到,他将会彻底被心魔吞噬,沦为行尸走肉。
魏重越看着镜子,愈发厌恶这张与那人相似的面容,像是感知不到痛意一般,抬手抓出两道血淋淋的口子。
可大乘期的修为,让他的伤口在顷刻之间自动愈合,半点伤痕也没有留下。
一片寂静之中,传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商烬尘,我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被你逼的。既然你不在了,这一切的罪孽,就让你的儿子偿还吧!”
……
商清时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一睁眼,就对上谢流渊近在咫尺的脸,他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师尊?是着凉了吗?”
“没有。”商清时摇摇头,抬起眼眸若有所思:“就是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他才懒得过分纠结这件事儿,闻到窗外传来香味,他迅速从床上起身,跑到窗边,从客栈的二楼往下看。
街道两旁支起各种各样的小摊子,而那股奇异的香味是从一个胭脂水粉摊传过来的。
商清时有些失望:“这么好闻的香气,还以为是吃的。”
谢流渊站到他旁边,也跟着往下看了看,随即勾起唇角:“也可以吃啊。”
胭脂能吃?
这两个字跟吃的沾边么?
商清时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睡醒,都听见谢流渊说胡话了。
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谢流渊径直下了楼,不多时,便买回了一小盒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