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的胳膊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痕,看着十分狰狞可怖。
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现在看上去连陈年老树皮都不如。
裴玄的眸光更冷,这世上没有哪个年轻的女子受得了这样的对待,陈月如对伺候了她多年的贴身女官都能下如此狠手,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思有多阴毒。
再想到陈月如是把凝玉想象成陈萤来下这个手,他整个人都冒着阴森寒气。
凝玉跪在地上哭道:“太子妃娘娘也是在她疯癫的时候才这么对奴婢,她清醒的时候对奴婢还是很好的……”
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又有谁能相信她真的不记恨?
赵孺人眯着眼道:“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也是你之前助纣为虐,帮着她行恶结下的恶果。你和她沆瀣一气欺负别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遭罪的一天吧?”
她说着又冷笑起来:
“你受不了太子妃的虐待和欺辱,心里恨透了她,又觉得跟着她也没有前途,又陷入了绝望,于是便在一时冲动下往她的粥里下了毒。
又因为你内心摇摆,所以这粥里砒霜的剂量不够立刻毒死她,在她被救过来后你又后悔了,于是想到赖在我身上,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
说着,她满心期待地望着裴玄,等着他肯定她的聪明才智。
裴玄却仍然锁着眉。
赵孺人的猜测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说,凝玉是从哪儿弄来的砒霜。
“把凝玉带下去,仔细审问。”
凝玉被拖下去时还在哭喊着不是她,赵孺人凑到了裴玄身边,低声道:
“殿下,嫔妾之前看到她瞒着太子妃,偷偷到院墙边和什么人说话。兴许她们是有什么办法,能绕开门口的侍卫搜查直接传递东西也说不定。”
裴玄眸光一闪,命人去查看院墙。
过了片刻,青鹤回来禀报:“殿下,靠北的位置被人挖出了一个几寸大的小洞,因为那里种着一棵老树,刚好可以把洞口挡住。”
赵孺人欣喜道:“这就是了,凝玉一定是通过这个洞拿到的砒霜!”
裴玄却沉下了眼眸,他沉声道:“若真是有人送来的砒霜,那冷院外必然还有人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