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萤原以为就算穷尽这一生,也不会有这一天。
裴玄又笑了一下,站起身对候在殿内的暗卫道:“送陈孺人回去。”
她还怀着孕,他不想在她们母子面前做要见血的事。
陈萤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问裴玄最后打算怎么处置徐侧妃,只是在走出大殿时忍不住回眸看了他一眼。
她眼中的男人高高在上端坐在大殿中间,一身威严庄重的玄色华服,高贵清冷犹如天神,是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他那双本该威严无情的眼睛,此时却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细看之下,他眼底似乎还有浅淡的笑意。
看久了好像就要陷进去,永远沉沦在他的眼波之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陈萤连忙回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平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
她走后,裴玄眼里的笑意和温度陡然褪去。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你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去动她。”
他森冷的言语犹如催命的利剑,却又因为心爱的女人而多了一分慈悲:“我本来不容你活着,但既然她为你求了情,那你就姑且活着吧。”
徐侧妃身子还在发颤,虽然裴玄说要饶她一命,但她还是害怕,止不住的害怕。
她以前总觉得裴玄只是被陈萤蒙骗,早晚有醒悟后腻了陈萤的那一天。
现在却忽然发觉,裴玄对陈萤的感情远比她以为的深。
倒是她这个自诩清醒聪明的人,最不知天高地厚。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裴玄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暗卫,立刻有人上前来抓起徐侧妃的手,徐侧妃还在惊惶中没反应过来,就被暗卫割下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