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萤闻言顿住片刻,然后慢吞吞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缓缓站起了身。
秋棠在她脸上并未看见半分怯意,可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句:
“主子,国公夫人这时候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春桃瞪了她一眼,“你都知道的事,主子当然早就想到了。”
秋棠满脸关切,闻言还是懵懂地点了下头,“太子妃娘娘被罚那都是她自找的,我们主子问心无愧,就是国公夫人心里有气也不能把主子怎么样。”
陈萤让春桃去给徐孺人通风报信的事,秋棠并不知道内情,真以为陈月如就是被徐孺人送进的冷院。
闻言,陈萤也只是微笑道: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李夫人可赖不到别人的头上,要怪就怪她没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吧。”
刚走到院子的李娩恰好听见了一句,脚步猛然顿住,神色阴沉至极。
她身边跟着的沈嬷嬷也是一脸怒色,正要开口怒斥陈萤,却被她伸手拦住。
李娩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侍卫。
沈嬷嬷立刻会意地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家夫人身后,走进了锦绣阁。
陈萤其实早就看见李娩主仆的身影了,她刚才那句话就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
见李娩进了院子,她带着春桃和秋棠不疾不徐地迎了上去,福身行礼的姿态倒是看不出任何不逊。
她甚至还乖巧地叫了声:“母亲。”
什么时候,一个娼妓生的贱种也配喊她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