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走廊里,艾瑞斯看着手里的药剂瓶心情复杂。
“我以为你的魔药课学得很好,应该能认出来这是治愈外伤的药剂。”
嗓音仍然是冷冰冰的,黑暗里那双眼睛也总是让人看不清。除了淡淡的苦味从细颈瓶里飘出来。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瓶药剂。
关于对面这个人,关于今晚他忽然出现,以及为什么要跟上来交给自己这样一瓶容易引起误会的东西。这些事,她全都不知道。
“为什么?”
她想问一问。
墙上的火苗影影绰绰,照亮了艾瑞斯还维持着平静的脸。为什么斯内普,这些行为不应该是无缘无故。
他下意识皱起眉,一串顺嘴的借口冲了出来,“即使你现在去医疗翼,会用到的药剂也是我熬制的。我只是提前在这里给了你。”
“…”
回答也许让人很满意?
因为她的眉头松开了,脸上也带上了客气疏离的笑。
“是呀,是这样的。”艾瑞斯说,“吉德罗今晚也被你伤得不轻,怎么突然跑来了?孩子们讨人厌,跑来教训教训他出气?”
吉德罗…
烛火发出很轻的噼啪声,站在阴影里的人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走廊里静得艾瑞斯能听见自己犹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不应该问,有些念头还是不要死灰复燃的好。
于是她装作不在意地拍了拍斯内普的肩,“好吧,无论因为什么,干得很好。要我说吉德罗就活该挨上一顿打,也许明天我们还能抢了他的午饭……”
话音未落她的手底下就空了,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脸色,总之那样快的脚步像是早就想离开了。
吉德罗…
墙上的烛火里终于没了那道身影,艾瑞斯僵硬地耸耸肩,“……挺好的。”
干脆利落,一丝机会也没有。
吉德罗!
脚下哐当一声,皮鞋把滚落的生铁烛台踩在脚底。
斯内普已经远离了那片地下走廊,漆黑一片的周围他终于露出狰狞的神情。眉心舒展着,额头的竖痕却狠狠立了起来。嘴角紧抿,因为逐渐用力的脚,薄薄的嘴唇变得更加苍白。
……吉德罗?洛哈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十足的草包,盗窃别人人生的骗子,在他手底下连一顿饭也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