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维亚总督府,威廉·范·德霍夫正在盛怒中。
"这个月是第三艘了!"他砸碎了手中的葡萄酒杯,"又一艘满载香料的商船在马六甲海峡失踪。李修然和那个西班牙女海盗,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大人,"幕僚官低声说,"不止是商船的问题。据报告,我们在爪哇和苏门答腊的据点,都出现了异常情况。"
"什么情况?"
"当地土着的抵抗情绪在增强,似乎...有人在背后煽动。而且,英国东印度公司最近也在这片区域活动频繁。"
范·德霍夫冷笑:"威廉·配第那个间谍,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匆匆赶来:"大人,巴伦支的'白熊号'在北海失踪!最后的通讯提到,他们发现了李修然的踪迹..."
范·德霍夫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那片海域有古怪。派人去查第谷·布拉赫的后人,我要知道他们家族留下的所有天文资料!"
与此同时,在马六甲海峡的一个隐秘港湾中,卡洛琳娜正在主持一场特殊的会议。
破旧的渔村码头下,一间看似普通的仓库内,聚集着来自各方的代表。林凤代表华商群体,艾莎·哈桑带来了阿拉伯商人的声音,还有来自暹罗、爪哇的土着首领们。
"荷兰人的暴政必须终结,"林凤说,"他们垄断香料贸易,压榨我们的商人,甚至开始干涉内政。"
"但他们有强大的武装商队,"一位暹罗商人忧虑地说,"光靠我们的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卡洛琳娜微笑着打断他,示意李修然展示一份特殊的航海图,"诸位看,这是绕过荷兰封锁的新航线。北线经过北海极地,南线穿过澳洲周边海域。"
"但这些航线太危险了!"有人惊呼。
"正因为危险,荷兰人才想不到,"李修然解释道,"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应对极地航行的方法。至于南方航线..."他看向最近加入的巴伦支,"有经验丰富的领航员帮助。"
"这还不够,"艾莎·哈桑说,"范·德霍夫不仅有军事力量,他在欧洲的政治影响力也不容小觑。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访客到来了——威廉·配第。
"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卡洛琳娜冷声说,"我以为你们更愿意和荷兰人待在一起。"
威廉·配第优雅地行了个礼:"亲爱的女士,生意就是生意。荷兰人的垄断对谁都没好处,不是吗?"
"说出你的条件。"李修然直截了当地说。
"很简单,"配第取出一份文件,"英国需要在这片海域建立稳固的商站。作为交换,我们可以提供武器、船只,以及..."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李修然,"来自克伦威尔的政治支持。"
"克伦威尔?"卡洛琳娜皱眉,"那个在英国掀起内战的人?"
"未来的形势比你想象的更复杂,"配第说,"英国的变革将影响整个欧洲。荷兰人倚仗的政治基础很快就会动摇。"
李修然若有所思:"你是说,英国正在计划..."
"第一次英荷战争,"配第轻声说,"不出三年就会爆发。到时候,范·德霍夫将无暇顾及东方。"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林凤却敏锐地注意到:"但战争结束后,胜利的一方将获得更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