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意外频出,焦头烂额之际,恐怕他坐在幕后操控一切,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如今六界人人自危,谁不念着六界太平久治?
到底会是谁,生了这样一副毒蝎心肠,唯恐六界不乱?
“噗——”
若然出神之际,身侧南陌冷不丁吐出一口黑血来,血沫翻滚,散发出一阵寒气。
若然惊呼:“父神!”
还不待众人反应——
“噗——”
若然身侧的濯盥急急收手,不慎被反噬,随即,冷不丁吐出一口血来,鲜红刺目的血液混着地上黑色的血沫,异常阴森诡异。
濯盥顿觉眩晕,摇摇欲坠之时,一只温凉柔软的柔荑稳稳扯住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温润得心尖颤抖。
身后墨阙环手抱胸,朗艳独绝,垂眸望着若然主动扯住濯盥的手,眸光锐利清幽。
濯盥定了定神,瞧见眼前之人眉如翠羽,水眸琼鼻,心神一晃,随即便速速将手从若然手中抽离。
若然见濯盥身定,不待多想,转身便俯身查探南陌的状况。
“父神,你中毒了?”
南陌已近三十万岁,却依旧丰神俊朗,他不言不语,隐忍十足,此时嘴角缓缓留出渗人的黑血,鬼魅妖异。
若然见南陌唇瓣渐渐发紫,心脏一揪,眸眶微红,问濯盥:“濯盥,你可有解梼杌之毒的方法?”
濯盥闻言抬头,唇角鲜红的血液未干,脸上一张温润玉质面罩衬托妖媚异常。
眸色却沉得诡凉幽暗,开口幽冷微沙:“天帝无极宫内有神农草,食之解百毒。可是这草只有一株,天帝未必肯给。”
墨阙抬着一双妖冶的眸子,望向眼前笔挺站立的濯盥,静静沉思:区区一个仙仆,怎会得知临渊天帝所藏?
这个濯盥,果真不简单。
若然闻言,定了定神,回头从发髻间摸下一根银簪,沉吟:“为今之计,赌一把吧!”
濯盥与墨阙闻言,一同抬眸望着眼前若然单薄绰约的背影,皆是心神一沉。
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不同程度的发沉,唯有林修,不明所以。
南陌艰难抬眸,眼角染着妖异的红晕,呼吸紊乱,望着若然手中的银簪,唇瓣微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若然看着南陌,心间丝丝抽痛,忍下眼眶中的泪水,郑重道:“父神,我们赌一把!”
又微微侧了侧脸,道:“濯盥,来帮我!”
话落,她捏住银簪猛得将手腕割破,大量刺目鲜血顷刻间便倾流而出。
林修一惊:“小姐?”
濯盥速速上前,道:“南陌上神,得罪了!”
说罢,便捏着南陌的下巴,迫使他张嘴。
滴滴凉寒的血液带着涌动的上古雄浑之力,滑入南陌腹中,他阖了阖眸子,眼角流露出滴滴清泪来。
墨阙将手缓缓垂在身侧,缄默不语,静静望着面前若然的举动,晦沉诡魅的眸子里闪烁危险的冷意,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上前,在南陌身后,为其缓缓灌输灵力。
濯盥与墨阙对视一眼,皆瞧见对方冷眸中,闪烁警示与敌意。
四目相对,暗流涌动,不遑多让。
若然并不多想,只管小心翼翼将手腕中的鲜血滴入南陌腹中,却不慎从腕间滴落一颗在地面。
“滴——”
血珠落地瞬间凝结出冰霜,渐渐往外蔓延,偌大的正殿骤冷,淅淅飘起似雪非雪的霜渣子。
墨阙与濯盥望着正殿飞霜,眸光幽黯深邃。
花辞和林修见状,皆是一惊。
子离一怔,轻轻蹙眉,随即,不疾不徐施法,不消片刻,正殿终于恢复原样。
墨阙转眸望向子离,眸底燃起探究之意。
子离察觉到墨阙投来的灼灼目光,尴尬地微微挪移了一下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若然才收起腕中的血痕,只一瞬间,便恢复白嫩如初,完好无缺。
在濯盥与墨阙的帮助下,南陌的毒,终是解了。
墨阙缓缓收手,抬眸望向若然,见她满脸苍白,神情衰弱,水润的唇瓣也不似从前那般润泽。
此时的南陌身子虚弱,双目半闭半阖,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