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扒开伏在自己身上的沙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从岩洞深处,一声凄厉的长啸直冲云天,似乎在指责他办事实在不力。
“妈的,怎么什么鸟事都让我们这一代碰上了?”彤自言自语道,他抚摸着埋骨地尽头没有遭轰炸之殃的半截祖先石碑。
【立此契:
本族自此日起志诚奉神,求得山安。月供一人。族人棺葬在此,若无供则以己代之
朱】
彤忍着全身的剧痛轻轻笑了一笑:“艹,TM以己代之这种鸟事几千年没一人碰见过,怎么现在这么多了?唉——上个月是我老娘,这个月轮到我喽!”
他撑着重伤的身体,走到岩洞的塌陷处。岩洞中,金黄的眼睛在深渊中放着光芒,直透人心底。他背对岩洞,张开疲惫的双臂,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耳畔掠过的冬风,是他最后的安魂曲。疲惫的双眼渐渐闭上。
突然,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好像快要被拉断了。疲惫的双眼再次睁开,只见柳碧将自己的双臂紧紧拉住,不论怎么样都挣不开。
“我想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彤不解地看着将他慢慢向上拉的人。
“少废话!你想杀我是因为你扭曲的价值观,我要救你是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这二者之间一点毛关系都没有!”柳碧似乎很不屑地说道。
二人登上飞机后不久,被结界隔离开的垂直岩洞中就爆开了一朵冲天的蘑菇云——那只活了几千年的刺鳞雕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