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琳还没炸,容絮芬先炸了。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玩,整个身体前倾,双眼直视容雪琳,两臂张开撑在桌子上,尽量将自己撑得宽大,简直像那鸵鸟一般。当然了,此时她衣领后面没剪的牌子掉出来,端木真爱差点笑出声。
“你你你你以为你能有现在,都是谁养出来的?要是没有我,你连饭都吃不起!现在你有一点小钱了,来充大了是吧?想要抛弃生你养你的妈?啊?”
这鸵鸟在那边叫来叫去,端木真爱感觉当年容雪琳离开她妈是对的。但是她很快压制了这种想法:这样还是不太好。
鸵鸟还在那边叽叽叽叽地乱叫,容雪琳一句话都没回。她只是缩在一边。端木真爱想看的那种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一点都没有,她想睡觉了。突然,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她听到了一句恐怖的话。
是这样的,容雪琳是在忍不住了,弱弱地嘟囔了一句:“您看,我在这里有房子住……”
随后,容絮芬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容雪琳的身上:“房子,你以为这是你自己赚来的啊?哼,肯定又是哪个什么什么,看你陪酒陪得好,脑子一热就给你买了——你和那些(和谐)有什么区别啊!真以为你自己怎么能啊?”
真的,如果说母女之间有心灵感应的话,那感应也太灵了。容絮芬怎么知道容雪琳离开垃圾场之后就去给人家陪酒?据她自己说,当时她天天被人拳打脚踢。有些资历比她老的伙计做错了事受老板一通骂,回来就拿棍子抽她;有些姑娘的位子被她抢走,就围在一起把她打了一顿,临了还把她手筋割断,让她倒不了酒——这个问题到她换了机械手之后才解决。容雪琳在重大罪犯的法庭上审到了割她手筋的那个,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安全市第一次死刑提前执行。
容雪琳的过去到处是疮疤,她一直想忘掉忘掉,结果今天全给她亲妈一个一个揭出来了!
“加百利!加百利!快来解围!”端木真爱赶忙向加百利打电话。
“容絮芬说了什么?”
“不能说的三个,人家说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