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说,钱还有剩的吗?我鞋子烂了没穿得了。”
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剩的?那么点钱都不够我喝酒,没穿的就不穿啊,你也别去念书了,跟着隔壁王二去工地上打工,一天能挣五十块,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你也该孝敬孝敬我了。”
安离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养我?你什么时候养过我?你给我拿过一分钱吗?自妈妈走后我靠着捡垃圾自己交学费,饿狠了的时候我翻过垃圾桶,跟外面的狗抢过吃的……你每天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哦,还会打我。”
说完安离掀开衣裳,指着腰上一道手掌长的疤,“这是妈妈走的时候你打的,缝了八针。”
“这是你用酒瓶砸的……这是你用烟头烫得……”
这些年,自己身上全是旧伤加新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最后指着脸上的伤,“这是你刚刚用皮带抽的,所以,你告诉我,你除了打我你还会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养过我?”
男人被指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倒恼羞成怒的看着安离,“你妈不要脸跟别人跑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种。”
安离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原以为自己早已经麻木了,对他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可听了男人的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拎起没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的进了房间。
安离看着男人关紧的房门自嘲的笑了一声。
原来,人在极度失望的时候不仅哭不出来甚至还想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