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朋友我是领略过的。”
记忆中的某些场景,见过的人、说过的话被唤起,范宁突然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
罗伊的眼眸突然睁得比白天的旅途中还亮。
“神父先生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您与他打过交道?他是您的合作对象之一?神秘上的合作?还是艺术领域的合作?”
问出一连串问题的她立马感到不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您当我只问过第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是照明之秘给的启示。”范宁当即故作镇定地改口,“头一日的晚宴,罗伊小姐有大行迹在做盘算,又心忧不定,就差我问了路。那高处的灯光预兆着你须与要人相商,必是当下口中称道的这人。”说完后他觉得自己圆得还不错。
!!拉瓦锡神父果真是神乎其技。罗伊当下钦佩得五体投地,但也愈发不好意思了起来,她竖了竖白色风衣的领口,轻轻咳嗽了一声道:
“抱歉,是我之前太想当然了。”
原来还是那天,自己把关于“前往失常区的必要性”的命题纸条投到神父先生的祭坛里去,才察觉到的这后来的神秘学联系,并不是真的和范宁先生打上了交道。
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或具体的知道他怎么怎么样呢?
那就不叫“占卜”了,叫“抄袭”或“偷看”还差不多.
“不过,我看这种大方向性的启示,也有更加不可替代的价值,可以请教下神父先生,这照明之秘再往后彰显出的路径是什么吗?”
“既然须与要人相商,那自然是取决于相商的结果。”范宁直言正色地道。
“哦”罗伊继续撇嘴。
可是我爸不许我去啊。
他也不许啊。
罗伊总觉得这位拉瓦锡神父还懂得不少,她还想继续请教请教,或者像雅努斯的民众那样,做做“告解”解开一些心头疑惑也好,但失常区和范宁.两个不方便细说的事情碰到了一块,当下人多眼杂,也只得暂时把念头压在心里,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场合了。
“不用赶他们,我们绕条路便是。”
正好这时,马车被牵到了那些排队买粮食的队伍旁边,两位辅祭人员想稍微疏散疏散,罗伊出声叫停了他们。
众人换到另条路上,重新登上马车。
“衷心地说,这座小城现在的确需要更多的音乐。”老司铎杜尔克仍在抬着眼皮,看向那些争吵或劳作间的民众。
“罗伊小姐有所不知,自从战争打起来后,教堂内的日常礼拜,只要是有唱诗班登台的集会,信众们场场都会把礼堂和前面的广场挤满,哪怕以我们小教堂的水准,无法领受到像您那日为圣城带来的赐物,但民众们都认为这是每日愁云惨淡的生活里面最受感动、最安宁无忧的时刻.”
“不过可惜,由于种种客观因素的限制,现在我们在做礼拜时,能组织起演出音乐的比例,也比以前要少了,而且我们雇的那位管风琴师,由于在阿派勒的亲人逝世,他的精神状况也出现了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