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
“远比你想的复杂吧。”希兰叹了口气,“战争、政治、新思潮、新艺术、隐秘组织、即将到来的丰收艺术节.特纳艺术厅的经营情况也有诸多隐患,听了明天的一季度工作会议你就知道了。”
“当初你退出了纷争中心,院线现在的资产相当于受指引学派庇护,但绝大部分师资力量和人员,又是博洛尼亚学派和神圣骄阳教会的音乐家.另一方面,作为一个遍布世界的须遵纪守法的文化产业,和当局政要打交道也是绕不开的话题,如今在特巡厅的授意拉踩和分化管控下,这么大个摊子,协调好各方的沟通成本远超你的想象.”
“这样啊。”从范宁的神情来看,似乎仍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
嗯,突然觉得,同样是躺平,一个人躺还是不如躺在别人身上舒服.希兰心中暗自分析着自己目前的心理状态。
“卡洛恩,我大概知道你的性子,要是没有足够把握,你应该不太会当即就选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特巡厅视野里。你应该是心里有了些如何与之斡旋的主意。”
“不不不,没什么具体的‘主意’一说。”范宁淡淡一笑,“有要见的老朋友,有想做的事情、想写的作品、想去的地方,一个个来,从容合理地排期,不过分赶时间生活嘛,起居有常,吃喝玩乐.同理,我等着特巡厅的人请我喝茶,然后将其纳入行程排期之中”
“那你可能明天后天就要被请喝茶了。”希兰起初对范宁所描述的状态产生了向往之色,听到后面终于撇了撇嘴。
“那就先休息,等明天后天。”范宁懒懒散散打了个呵欠,“嗯,我和各位老朋友谈话的排期,你可以开始考虑了,秘书小姐。”
“好吧。”希兰无奈指向开在另一面墙壁上的红漆木门,“你的起居室,我已经占了好久了,要不要安排人帮你腾出来?”
“明天再说吧,先给我一把客房钥匙。”
“行,你衣帽间里的衣服一直都在,我有安排人定时做洗涤或清洁,钢琴也定期做了调律.等下先叫人给你拿明天的换洗衣物过来。”
“有劳秘书小姐。”
“.正常一点叫我吧。”
希兰“嘭”地一声拍灭了办公室的吊灯开关。
范宁笑了笑,将随身物件一把拎起,走出房门。
那日从走廊上离开时,灯光也是这般柔暗,过道也是这般寂静无声。
回家的初体验非常之好,他确实很怀念且期待躺在大床上睡觉的感觉了,遥想之前,所有起居室和客房的床垫,都是自己亲自试了十几款后统一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