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器倚仗着手中权力,肆意欺压刁难我等,还请殿下为我等做主,免去他的职务!”
那中年工匠看到朱棡走过来,当即对着朱棡告状道。
一时间,院落中除了公输器之外的工匠眼底纷纷都露出了一丝赞同之色。
公输器太能卷了,而且要求高,自从公输器当上主官,他们都已经被卷的要崩溃了。
“嗯?”
“欺压?不能误差超过一毫,乃是孤在图纸之上定下的。”
“这么说,是不是孤也在欺压你,那你是不是打算去找陛下告状啊?来!你现在去,孤给你让路!”
朱棡冷哼一声,微微让开一个身位。
“这晋王殿下,草民不敢!”
中年工匠听着朱棡的话,不由得脸色煞白。
图纸上写的标准,他也是看到了的,公输器也说过,这是朱棡定下的。
但是他们根本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公输器为了欺压他们自己加的。
毕竟正常工匠生产根本用不到这么精细的标准,哪怕他们都是成名工匠,想要把控好这样的标准也要全力以赴才行。
“不敢?”
“孤看你可是很敢啊!都扬言要离开晋王府了!既然大师不愿意呆,那孤也不留你,把这个月的钱去结了,滚吧!”
朱棡冷冷开口说道。
“晋,晋王殿下,草民错了,您再给草民一次机会!”
那中年工匠顿时慌了,不说在晋王府干活的工资比在在外面单干要高很多。
就光是惹得朱棡不喜,被晋王府驱逐,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滚!趁孤还没有生气,马上!”
“你应该庆幸,没有对公输器做出反击的行为,不然,可就不是你一个人能不能离开晋王府的问题了!”
“你们看什么看?都去干活,不知是他,你们也一样,不爱在我晋王府呆,就立刻滚!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公输器,你和孤出来。”
朱棡冷哼一声,扫了悄悄观望的其他工匠一眼,随即对着公输器道。
“殿下.”
公输器随着朱棡走出院落,微微低着头。
“今天的事,你怎么说?”
朱棡看向公输器,淡淡开口道。
“殿下.下官态度不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忘了他们也都是成名已久的工匠。”
“而不是我的学徒,没忍住,动了手,才导致了老曹说出那样过激的话。”
“下官.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公输器低着头,对着朱棡认错道。
“没了?”
朱棡瞥了公输器一眼,冷冷问道。
“啊?下官还下官”
公输器微微一愣,大脑疯狂运转,想要再找出自己其他毛病。
但是“下官”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想不到了吗?”
“那孤来告诉你,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对别人的要求都和你一样高。”
“你是鲁班后人,他们不是,就算你愿意教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教导到跟你一样水平的。”
“所以,你总是在压迫他们的极限,要求他们以最大的限度进行工作,如此,他们的心里怎可能没有怨气?”
“工作也好,学习也罢,要张弛有度,你不能总想的那些工匠跟你一样,不给人家喘息的机会,你.明白了吗?”
朱棡对着公输器语重心长道。
“殿下,下官知罪。”
公输器眼中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原来,根本问题在于自己把他们逼得太死了吗?
“既知罪,那么孤便罚你三个月俸禄,以后莫要再犯!”
“还有,人家是出来做工,不是出来挨揍的,干得不好,你可以告诉孤。”
“但你没有权力,鞭策他们!”
朱棡严肃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也得亏了那个老曹工匠,这才让他找到机会,把公输器这个卷王劝住。
这也是为什么,那老曹那么说话,朱棡都选择了放他一马的原因。
毕竟,给了朱棡机会,把公输器这个卷王拉开,也算是大功一件,只不过这事没法明说而已。
而他晋王爷,可是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不然以朱棡的性格怎么可能出现这么轻易把人放走还给工钱的情况?
“好了,跟孤说说,标准元件化打字印刷机组装的怎么样了?”
敲打了一番卷王公输器,朱棡心情大好,发问道。